愤愤看她一眼,柳昭仪转过头去,又是一副我见犹怜的可怜模样,&ldo;皇上,臣妾真的不知情,全是林昭仪栽秧嫁祸。她父亲与我父亲不和,她又嫉妒我近来得宠,所以设了这个局来害我。皇上明鉴,臣妾是冤枉的!&rdo;
平白无故被安了栽秧嫁祸的罪名,给谁都不乐意,林桑青不与人争,可若有人试图泼脏水在她身上,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她正打算发扬她娘的伟大精神,亲自下场撕柳昭仪,站在她身后的枫栎突然&ldo;咕咚&rdo;跪倒,向着箫白泽所在的方向磕了个头,口齿清晰道:&ldo;皇上,奴婢可以为我家昭仪娘娘作证,这块料子哪是昭仪娘娘让给柳昭仪的,分明是她自己抢去的!&rdo;
作者有话要说:有很多潜水的小天使呢,请大家多与作者君沟通交流,哪怕拍砖也接受的~
第18章醉了醉了
殿内诸人没料到会有人中途插话,都露出震惊的表情,怔怔听她说下去,&ldo;原本我家娘娘先看上的这块衣料,柳昭仪却唆使身侧的宫女夺了去,娘娘仁慈,不与她计较,谁知她今日竟说出这样颠倒是非的假话!&rdo;
柳昭仪恨的磨牙,&ldo;你是林昭仪宫里的婢子,自然要向着她说话,你作的证有几分可信度?&rdo;
枫栎跪在地上,不卑不亢道:&ldo;奴婢敢为方才说的话盟誓,若有一句假话,定当遭受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得翻身,昭仪娘娘您敢盟誓吗?&rdo;
愤愤地咬紧嘴唇,柳昭仪拿娇媚的狐狸眼狠瞪枫栎,若眼神能杀人,枫栎早在她的眼底死了八百次来次了。
慢吞吞放下啃了一半的西瓜,林桑青暗暗想,枫栎不愧是宫里的老人儿,可谓是审时度势的一把好手,晓得什么时候推波助澜最为有效。拿帕子擦着黏哒哒的手心,她故意叹气道:&ldo;哎,看来这好人不能做,心仪的料子被硬生生夺走不说,还要反过来被泼一身脏水,被冤枉成栽秧嫁祸。&rdo;
将项背重新挺直,睫毛轻轻垂落,长吁短叹道:&ldo;吃一堑长一智,往后我还是学着凶狠一点吧,可不能再做滥好人了。&rdo;
柳昭仪低垂着头颅不言不语,仰仗她素日里的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殿中几乎没有人帮她说话,今日这一难,她是渡不过去了。
箫白泽一声不吭,只转着拇指上那枚成色上好的玉扳指,似乎在思忖如何处置柳昭仪。
一派静寂中,杨妃突然立身站起,米黄色宫装衬得她眉眼温柔,气质像极了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语气和缓道:&ldo;皇上,柳昭仪年岁尚小,偶尔做出些出格的事情,也可以原谅,请皇上念在她初次犯错的份儿上从轻责罚。宫里已安静许久,万万别因臣妾的缘故而生出波澜,臣妾不愿如此,也不想如此。&rdo;
柳昭仪猛地抬起头,发髻间插着的铜雀钗剧烈晃动,发出清晰的&ldo;咣咣&rdo;声,许是震惊杨妃居然会替她说话,她有一瞬意外,反应过来后,又盯着箫白泽泫然欲泣道:&ldo;皇上……&rdo;
今夜饮了许多酒水,箫白泽已显现出薄醉的样子,苍白的脸颊上浮上些许血色,那是酝酿的醉意。良久,他宣读了对柳昭仪的惩罚,&ldo;罚俸三个月,禁足半个月。&rdo;重新举起酒盏,一饮而尽,又补充道:&ldo;内廷司掌事的如今是谁?换掉他,让有眼珠子的人上去。&rdo;
柳昭仪颓然跌坐在地上,想到周围都是看热闹的人,又不紧不慢地改为跪坐,恭谨地扣头谢恩。
皇上的话便是懿旨,立即有人带她下去了,殿内的气氛转而低迷,众人皆沉浸在这场突生的变故中。
捏起剩下的半拉西瓜,张嘴啃一口,林桑青垂眸想,柳昭仪犯下的是大不敬之罪,这个罪名可大可小,全看被冒犯的人如何表态。
罚奉三个月,禁足半个月,说来算是从轻责罚了。不知箫白泽是敬重杨妃,充分听取她的意见,还是看在柳尚书的面子上,暂不敢从重责罚柳昭仪。
出了方才这档子事,殿内诸人皆不敢大声喧哗,万籁俱寂中,面容娇俏甜美的淑妃揉一揉华丽丝绸宫装,冲箫白泽甜甜笑道:&ldo;表哥醉了,不若去我宫里安歇吧,我新买了一味香,闻着甚是消乏解累。&rdo;
站在事外人的角度上,林桑青觉得,箫白泽挺可怜的,自然,这话属实大逆不道,不能让他人知道。
做了皇上又怎么样,今儿个是他的时辰,一年只有这么一次,按理说应当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度过,可这些麻烦的女人非要生出是非,让他在生辰之日也不得安生。
她又忍不住想用怜悯的眼神看他了。
桃花眼在殿中巡游一遭,落在淑妃身上,箫白泽说了一个字:&ldo;你……&rdo;
淑妃露齿甜笑,&ldo;臣妾在此,皇上要摆驾淑华宫吗?&rdo;
踉跄起身,箫白泽抬手按摩眉心道:&ldo;我去繁光宫。&rdo;
&ldo;呱。&rdo;手里剩下的小半个瓜掉在地上,霎时跌的四分五裂,连全尸都寻不回。
林桑青蒙了。
什么、什么情况?
抬起头,对上淑妃含嗔含怨的眸子,她默默地、不动声色地将头低下‐‐天地良心,她无心争宠,谁晓得箫白泽又发什么疯。
夜已深,繁光宫所处之地僻静又冷清,周围都是葱郁的植被,瞧上去阴森森的。近来日光不大好,小路背光的地方已经滋生出苔藓,纵然点满灯烛,也有滑倒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