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一手挂着西装外套,一手插在裤兜,盯着地面一动不动。听见自己的声音立马就走了过来。“你怎么来了?不是要忙晚点么?”裴也神态紧张:“提前结束了,我这不是想你嘛,就赶着回来了。”“唔。”林知节点头。他听着语气与平时截然不同,俩人一起到了停车场。“今天我来开车,你休息。”裴也打开车门。“好。”回别墅的路上。裴也是不是瞄向林知节,想着要怎么开口问才好,如果直接问他是不是要搬出去,他万一说是,那自己该怎么回答好。又想,假如林知节不说,瞒着他又该如何办。联想这两天两人的对话,莫名就有些心虚了。他这两天都干了什么,除了忙工作,回家倒头就睡,然后就是……今天早晨林知节帮他弄了下。难道是他没得到满足,所以才想搬出去?一通乱想,裴也脸色沉了沉。“怎么了?”林知节见他脸色不好,忽然问。“没,我在想等会回家做点什么东西吃。”半响,车速渐渐变快。林知节扭头看了会:“工作上遇到麻烦了吗?”裴也收拢手指:“没有,很顺利,剩下的交给梁秘书就好了。”“那是家里有什么事?”“没事。”林知节得到了三个“没”,既然不是工作和家里的问题,他这副模样肯定是跟自己有关了。他看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嘴上又说没有。等会片刻,裴也都没有听见林知节说话了。偷偷瞟他,眼神躲闪不及,俩人的目光正好对上。他猛地一个刹车,停在了红绿灯即将变成红色一瞬。林知节重心不稳,往后偏了偏,垂下眼:“裴也,你有心事。”他很少叫他全名。“是不是生我的气了?”裴也一听,忙道:“我怎么可能会生心肝儿的气!我都恨不得脚踩风火轮儿赶回来见你了。”“那是什么?”“……”裴也咳了声,忐忑不安地开口:“你是不是打断搬出去住?不想跟我一起了?”余音刚落,绿灯亮了。裴也踩下油门儿,车辆继续往前走。“我不要你出去住,你要是觉得在家呆得不不开心,我们就换个房子,你想住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反正我就是不想跟你分开住,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上哪儿都赖着你。你也别想把我扔了,我不干!”一时寂静。林知节托起下巴,按下车窗,看向外头夜景。裴也见他不说话,更急了。“我就是化成灰也要跟你在一块儿,你说什么都没用。林知节,上了贼船还想着跑,你也太不把我这个贼放在眼里了。”林知节捂着嘴,眼角微弯。他说什么呢?胡乱说一堆,搞了半天是以为自己要搬出去住。就因为知道了他来新小区,所以自己开着车跑了一个市,把梁纪年扔在那儿跑回来了?林知节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他那小脑袋瓜里除了自己就没别的东西里吗?良久,林知节开口:“我买了新的家具,今天送家具的人来上门安装,所以就去给他们开门。顺便打扫了一下我们的家,以后到这边儿来住的时候不用再麻烦家政阿姨了。”我们的家?裴也愣住。林知节:“好在房间小,收拾的时候就比较快。本来想等都弄好再带你去看的,没想到今天你突然来了,害得我紧张了下。家里空空的,怕你不喜欢。”原来他不是要搬出去住。裴也尴尬地挪开视线,装作无事发生地问:“什么家具呀?我……怎么不知道,你都没给我说。”林知节偏过头:“一张很大的床,够你在上面滚两圈了。”他一向喜欢裹着被子在床上耍赖皮,滚来滚去的,就等着林知节心疼他万一掉下去,每回都要他抱起来。后视镜里,那张漂亮的脸蛋微微有些红,裴也为刚才自己的那些猜测感到羞耻。“所以……你是害怕我搬出去,然后一直自己怄气?”林知节笑。“我都上了贼船了,还敢下去吗?”裴也听了更加觉得不好意思了,含糊着说:“最近太忙了,我晚上都没好好跟你说说话就睡着了。以前就算是忙十天半个月的我也睡不着,甚至失眠严重。可现在只要闻见你的味道,倒头就能睡。”他小声嘀咕,“更别提你抱着我,谁不迷糊啊。”说来也是,失眠症被林知节给治好了,每天晚上都睡得很香。以至于第二天根本不知道林知节在晚上都对着他干了什么。林知节沉思一会:“原来我是灵丹妙药,竟然能让你一沾枕头就睡。”想着又说:“我知道今晚吃什么了。”“什么?”“五个煎蛋。”两个小时后。他说到做到,五个煎蛋一个不少给他煎好了。裴也坐在餐桌前看着盘子里的煎蛋,悻悻地问:“全都吃完吗?”林知节夹起一个放进他碗里:“逗你的,想吃多少吃多少。”很快,要入睡的裴也瞬间就后悔了。他根本没办法倒头就睡,因为林知节正将他反手扣紧抵在墙壁上。裴也深吸一口气,弱弱地喊了声:“林队,我不是……犯人,用不着这样绑我吧?”林知节轻哼一声。他的手不能动弹,身上的睡衣松松垮垮挂在肩上,身下无一物。过了会,衣料摩擦着皮肤,裴也腿抖了一下,又说:“林知节,我疼。”他压得裴也喘不过气,倏地,他贴着墙跪了下来。林知节蹲下,抱着他的肩,手臂环过他的脖颈,又把人按下。裴也唔地叫出了声:“等一下!”一瞬间感觉大脑重新被启动了一眼,从后脊骨传来酥麻的触感,连同腹部一起。他双手扶着墙,颤颤巍巍地想要爬起来。“等什么?”“我叫抽筋了!”林知节捞起他,笑:“骗我是吧?”裴也摇头:“……我没有。”不是不信他,他明明看见了裴也抖了下。“小也。”林知节抱紧他,把人放在床上,揉了一把他的头发。裴也躺在被子上,大口呼吸,别说沾上枕头就睡了,现在就算是吃颗安神药也睡不着。“累了?”林知节问。裴也翻身,跟着又凑上前:“不累,我想自己来。”让林知节来不得把他折磨死,还不如自己上。打了半天的算盘,现在终于把主动权拿到手里。谁料刚坐下,他就后悔了。这样的情况持续到后半夜,裴也瘫软在一旁,任由林知节将他翻来覆去。最后疲倦的睁开眼,气息微弱地说:“心肝儿,我感觉要死了……”林知节盘坐在他面前,歪头有些不解,问:“不舒服?”裴也撑着坐起,看了眼地上的用空的盒子,然后抱上他:“不是。”“那是什么?”裴也想说,就是因为自己舒服得快要死了。再也经受不住任何刺激,结果他越看他越来劲儿。“我……不行了。”“……”“没体力了,放我一马吧。”“……”看起来不像是不行了,林知节拍拍他的脑袋:“可是你看起来很精神。”裴也脸色一红:“不是,你总弄一个地方我当然……会那样了。”他就是低估了林知节,没有错。林知节抱着人去洗完澡回来,蹲在地毯上收拾盒子里的东西,裴也趴在床床沿,抱着枕头将整个脑袋压着,只露出一双眼睛。盯了会,心里默数。一二三……四五!五个!今天是怎么了,他跟疯了似的。裴也转过身,明明以为要被丢下的人是自己,又不是他,怎么反而跟受了委屈要把气撒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