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煊问过赵极棋,赵极棋说这些内幕只有他爸赵青原知道,之前一直不让他过问。所以赵煊回到了公司,亲自与赵青原见面,企图从他这里套出贺家在那边有可能的基地,这些地方很可能就是贺罹要逃往的藏匿地,也会是程廿的所在地。可是他与这位二叔之间一向不和,虽不及他爸赵鹤行和赵青原之间剑拔弩张,要让赵青原与他互通情报,可能性也太渺茫了。但赵青原是商人,只要赵煊能给出足够的利益,他终会松口的。赵煊做好了谈判的准备。只要能找到程廿,他将倾尽所有,在所不惜。当赵青原在办公室里,对他气定神闲地甩出一份5的股权转让合同,还是以极低的价格收购他和他爸手上的股权,赵煊因为连日奔波而苍白的脸色愈加阴沉了下去。如此大笔的股权转让,必须要开董事会讨论决定,可是眼下来不及了,赵煊只能先去找赵鹤行。赵鹤行还不知道程廿被绑架这回事,在会议室,当着赵煊、赵青原和几个大股东的面听了来龙去脉,二话不说,铁青着连,出了会议室。“你还看不出来吗?他们这是打劫!”赵鹤行指着赵煊的鼻子骂道。赵煊沉声道:“可是没有别的法子了,他说他知道贺家那个疯子在缅甸私造的制毒工厂,雇了整村村民帮他种罂粟,他知道地址!”赵鹤行冷硬地说:“这种地方不是我们能管的,让警察去找好了。”“缅北这样的地方不下几百个,这么找要等到什么时候?”赵煊高声道,“我们没有时间了。”赵鹤行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儿子这么慌神的模样,自赵煊成年以来,他的性格里似乎就与紧张、急迫、慌乱这种词汇无关了。成熟得突破了年龄限制,没什么能让他的心境掀起如此大的波澜,可是,那个oga竟然将他儿子变得天翻地覆,alpha一旦有了弱点和挂碍,就不再是水火刀枪不侵的强者,也意味着,他更有可能失败。赵鹤行指着他叱道:“你是不是疯了,为了找个oga,要把家底都送出去吗?”“程廿不是普通的oga,他是我的爱人。”“我知道他体质特殊,赵青原也知道你宝贝他。但是越这样,你就越不能慌,你慌了,他要价就越来越过分。”赵鹤行将那份5合同丢到地上,“哼,他跟贺家勾搭在一起,我们没去举报他,他反倒把人家捂得严严实实,不知道背后舔了贺家多少好处。”赵煊愈发不冷静,死死咬着牙,阴沉道:“他不只是一个oga,他是我的爱人,我这一辈子,只认他做我的妻子。他现在生死未卜,我必须救他,不然……”赵鹤行顾不得赵煊口中的傻话,他只在乎眼前即将丧失的利益,厉声:“那你想怎么样?你想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让我签字吗?你看看这有多少,5,一百个亿就想套走我5的股份,他怎么不去抢啊?!”赵煊何尝不知赵青原在趁火打劫,他们兄弟俩斗了这么久,第二大股东的位置几经转变,赵鹤行大半年来利用价差卖出买进、跑全世界开酒店,压上大半身家签对赌协议……才微微拉高了一点份额,终于让自己坐回上了集团第二张交椅,5这么一交出去,不仅前功尽弃,还彻底丧失了翻盘的机会。“你先签了,等他说出地址,再用开董事会的借口拖一阵子,等我找回程廿,再来解决这件事,让合同作废也好,让银保监会出面也好,不会让他白占这种便宜的。”“你!”赵鹤行死也想不到赵煊会说出这种话,“你被个oga弄得鬼迷心窍了?你有什么把握让合同作废!”说到此处,办公室的门突然敲响,没等里头回应,来人破门而入。“赵董,总监问您还要不要继续会议,如果没事了,他们就散了。”说话的是赵青原身边的助理。赵煊蓦地苦涩道:“爸!”赵鹤行楞了一下,赵煊这声喊,他听出了乞求的意味,像个在外面闯了祸,回来求父亲帮助的孩童。赵鹤行从来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所以,他沉默了,震惊地看着赵煊。赵煊看着他,忽而狠戾地,一字一顿地说:“爸,我一辈子没求过人,只有这一次,算我求你了。”……赵煊和赵鹤行回到会议室,赵青原一帮人早已等得不耐烦。赵鹤行坐了下来:“合同细节我已经看过了,让出股份,可以,但是你们得把豪森集团的对赌协议一并接过。”赵鹤行冷淡地看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赵青原笑了:“那个项目就是个烂摊子,全部酒店按期交付完工都不一定做得到,还要完成对赌,亲兄弟之间是得明算账,可也不能明摆着坑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