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穗穗听闻这个惊天噩耗整个人都像被抽干了一眼,双眼无神,踉跄着后退,软软地滑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王员外告诉她这句话后,满意地笑了两声,转身走了。
钱穗穗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椅子上坐了多久,直到外面出现了打更人,她才知道此时已经丑时了,她动作缓慢地朝外看去,与拎着灯笼,拿着梆子敲喊着的打更人撞了视线,那人被她吓了一跳,整个人倏地往后退了一下。
他倏然间想起了之前听别人说过的,这里曾发生过一个命案,面前这个与他对视的女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又有些陌生?
难不成……
难不成她就是那个被害的人……?!!!
想到这里,打更人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一阵寻常的冷风吹过,他顿时从脚凉到了头,“啊!”地大喊了一声,开始像个刚从笼子中跑出来的兔子一样,尖叫着从钱穗穗眼前跑了过去。
钱穗穗看到如此一副滑稽的场景愣是连眉心都没皱一下,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情绪地直挺挺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先是走到门口锁上了店铺的门,又呆愣愣地向后院走去,整个人如同牵线木偶一样,动作僵滞又缓慢。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钻进被窝里躺下。
被冻僵的身体在温暖的被窝里缓了许久,才慢慢地好些,手脚也渐渐有了知觉。
她努力闭上眼睛睡觉,可此时脑子里全都是王员外对她说的那些话,竟是一点都睡不着。
若是她在王员外刚对她提出要涨一些租赁金时,仍抱有一些幻想,觉得王员外可能只是要涨一点点钱,并不涨很多,可此时得知王员外竟要涨足足六成,她已经心如死灰了。
她就是把存的这些钱全都用来交租赁金也就够交两个月的,可两个月之后呢?
她不敢想。
微阖着眼,眼泪像一条小溪流一样从她的眼角无声滑落。
渐渐地,蒙紧的被子里开始传出她压抑崩溃的低泣。
钱穗穗从来就是一个心态极其好的人,她当时被家里人逼着要嫁给邻村村长的傻子儿子的时候都愣是没哭一声。
可此时她心里空荡荡的,觉得自己努力了这么些日子,可能就要全部消失殆尽了,她所做的这些努力全都要白费了。
原本就靠着这个店才能在福运县立身的她,若是失了它,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这么想着,她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却睡得并不踏实。
寅时的时候她突然从睡梦中惊醒,想起自己答应了前一日没有买上吃食的客人第二日一定会多做一些的,她从床上又爬起来,走到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等她全都做好的时候已经是卯时三刻了,她浑身疲惫地重新躺会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