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魏鞅好说话,没辙啊,在富饶的荆州,魏鞅几乎所有官家子弟和将种子孙都不怕,唯独就怕现在辉煌如登天的南门叶家。
比家世,人家即是武林世家又是经商世家,现在还是他妈的修真世家!比身手,一百个魏鞅都揍不过人家随便一个修真者!就算是扯虎皮做大旗,搬动城卫军,在人家数百修真者面前,渣渣都不是。
魏鞅只要一想到姓叶的家伙,就越发心情晦暗。
上一次梧桐苑的是非,他老爹狠狠的收拾了他一顿,让他不要去招惹南门叶家,今时不同往日,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还会连累整个城主府。
当他看到屋外闭目养神的英俊公子,魏鞅下意识停下脚步,不敢向前。
因为他感受到了一股比他父亲偶尔动了真火时,更可怕的气息。
那是一种如猫遇虎的强烈危机感,门口那家伙就是一名修真者。
魏鞅跋扈蛮横不假,可不是真的蠢到不可救药。
魏鞅见不得别人比自己过得更好,但对有些惹不起的家伙,还是懂得认输服软。
因为门口站着的那家伙,正是魏鞅的父亲重点提示过的叶少卿,属于南门叶家排名前三的修真者,而且还有天下武榜第十的蓝袍老管家做仆人。
就连这一位,他魏鞅都招惹不起。
牡丹对门口那位始终没有睁眼的扈从,也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惊讶,不过是英俊一些,沉默寡言一些,不过当她看到魏大公子一脸凝重的时候,就有点咀嚼出味道了,敲门推门的动作,也轻盈了几分。
可牡丹不管如何推门,就是推不开,以为屋内已经闩门做那床笫勾当,她正要开口出声提醒里头的白头公子和蔷薇。
那位英俊扈从缓缓开口道:“等着。”
牡丹自身不介意那事情,甚至不介意有她一份,可她就怕身后的魏大公子火冒三丈,到时候别说她这个小掌班,就是整座桃花楼都得被殃及池鱼。
牡丹身后的魏大公子轻笑道:“再等等便是。”
牡丹真是如同被人架在火堆上烤,度日如年。
不知道过了多时,她身后魏鞅脸色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连南门叶家排名前三的叶少卿都只有乖乖等在门口,屋里那人的身份自然呼之欲出了。
“进来。”
好在半响过后,屋内终于传来不轻不重两个字,听在牡丹耳朵里,这辈子就没有比这更天籁之音的话语。
屋门被牡丹缓缓打开,耐性殆尽的魏鞅跨过门槛,看到一张破琴后头,坐着个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人物。
化成灰他魏鞅也认得!
半年之前,荆州城外十里长亭一战,别人可以不知晓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战,但荆州城招贤纳士藏龙卧虎的城主府又岂会不知?
然后,这位荆州城大纨绔用一种事后自己都佩服的当机立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跪在地上,双手拍地,脑袋砰一声结结实实磕在地面。
魏鞅一个屁也没敢放,就那么五体投地跪着,除了一头白发之外,其它跟城主府上挂着的画像一模一样。
南门叶家之所以能成为修真世家,都是此人一手促成的。
屋外牡丹嘴角抽搐,屋内蔷薇更惨,惊吓得赶紧去贴着墙壁站着,捂住心口,再不敢看一眼。
更让牡丹无法接受的是,那个被她误以为寻常士族子弟的白头公子,那个堂而皇之受了魏大公子一拜的家伙,就那么一手托着腮帮望过来,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