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率军烧毁西贼军粮辎重,已是奇功一件,够他转一官了,没必要画蛇添足。
于是,折可适只命人割了战场上的尸体的首级,将这些脑袋挂到马鞍后面,就带着他的人,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
等到第二天天亮后,从后桥寨出来的西夏兵马,小心翼翼的搜索前进,抵达了此地时。
他们只见到了河谷营帐内,已经被烧成了焦炭的粮食,还有一千多被人捆着丢在原地的青壮。
所有人都是一片沉默。
中午时分,拽厥嵬名带着他的人也赶到了这里。
拽厥嵬名,顿时怒火攻心。
他仔细查看了现场的痕迹,发现了无数马蹄冲锋时留下的痕迹。
“南蛮骑兵,至少上千!”
“他们怎么来的?”
白豹、金汤、后桥三寨,就像铁桶一样,密不透风。
南蛮骑兵除非会飞,不然不可能穿过这个防线。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他们从车厢狭路,绕了过来。
韦州的兵马,到底在做什么?
怎么连这么大一股南蛮骑兵潜伏了进来都不知道?
是不是要等南蛮骑兵,从后桥寨后面钻出来,甚至摸到无定河边,韦州兵马才会如梦初醒?!
……
米脂寨。
鄜延路最前沿的要塞。
也是五路伐夏,鄜延路的战利品。
此寨深入西贼石州防线腹地,就像一把尖刀,抵在了西贼脆弱的咽喉下。
此时,黄昏的落日,熏染着米脂寨的城墙。
远方的西贼寨堡,已是一片狼烟。
鄜延路的宋军,已完全突破了正面之敌的防御。
缺口已经被打开,刘昌祚的部队,如潮水般向前涌动。
一个又一个石堡、木寨,被宋军攻入。
硝烟四起,喊杀声与哀嚎声,响彻天地。
这些种谔一手带出来的鄜延路精兵,经历了五路伐夏、永乐城大战的考验,一些老将甚至经历过种世衡筑清涧城的时代。
每一个都是打老了仗的行家。
他们是天生的刽子手,也是无情的杀戮机器。
刘昌祚立在一处山岗上,远远看着,西贼已经被突破的防线。
“立刻派人快马去知会河东的吕相公与环庆路的章相公!”
“言我军已破石州之敌,将直取无定河!”
“另外,立刻派人八百里急脚马递报捷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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