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说要如何才能保住龙胎吧。”楼北辞揉了揉眉心。
“回禀太后娘娘,龙胎虽然熬不到顺产,可若是早一两个月生产,却是足以了。”太医不慌不忙,稳如泰山。
见楼北辞不语,和妃很有眼色的问道:“如此可会伤及龙胎?”
太医摇了摇头道:“妇人产子总有早产儿,若说不妥,早产儿身体娇弱些,好生养到周岁也就无碍了。”
和妃点头,这倒也是,宫里熬到顺产才生的,又有几个啊。
楼北辞抿唇,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如此便有劳太医了。”
“臣职责所在!”太医连忙拱手。
瞧也瞧了,楼北辞也不在久留,带着和妃又缓缓走回庭院。
佟妃先一步迎上道:“给太后娘娘请安,和妃姐姐安,不知德妃姐姐与温贵嫔如何了?”
楼北辞在和妃的搀扶下坐到了主位,神色不明的摇了摇头,“温贵嫔恐有癔症,至于德妃,怕是也熬不到足月生产了。”
众人听此,亦是一阵唏嘘,佟妃更是后怕不已,一次便倒了两位有孕的嫔妃,若是瑛常在与她先走一步,岂不是也……
见佟妃脸色苍白,一旁的沈妃也面色紧张了起来,担忧道:“佟妃姐姐可还好?”
楼北辞也闻声望去,见佟妃脸色实在有些吓人,心里咯噔一声,可别又出事啊,关心道:“佟妃有事可别憋着。”
佟妃还是第一次在老太太眼中看到关心,心酸不已,摇了摇头道:“臣妾无事的,只是想起臣妾与瑛常在方才,若是先走一步,恐怕也……”
佟妃无心一语,却让楼北辞心中惊起千万层波涛。
两个孕妇若还说的过是庆幸,可三个……
楼北辞当机道:“方才出事后御花园的宫人可都拘着了?”
佟妃连忙点头,“出了事后臣妾不敢耽搁,即刻就将御花园的宫人都拘起来了。”
“传哀家口令,将方才接触过水池的宫人,以及负责水池那一片的宫人,全部收押至慎刑司分开录口供,只要有一人撒谎,直接杖责四十!”楼北辞这次也是发了狠。
就在此时,魏皇后才姗姗来迟,慌忙行礼,“臣妾来迟,还请母后恕罪!”
楼北辞并不叫起,而是径直打量起了魏皇后的着装,只见魏皇后从头到尾衣衫整齐,并不见半分皱褶,楼北辞心里顿时起了猜疑,冷冷道:“皇后这般着急,竟也顾得着仪装,当真是令人惊讶。”
魏皇后哑然,一时面露惊慌,惴惴不安道:“臣妾……臣妾恐惊扰母后,这才梳妆……不对,是臣妾……”
牛头不对马嘴,楼北辞失望透顶,挥了挥手道:“闭嘴!坐吧。”
到底是皇后,还是需要顾及她的脸面。
魏皇后被宫人扶起,直到坐回了一旁的椅子上,也还是一脸的魂不守舍。
佟妃若有所思,心里却狂笑不已,而沈妃则又恢复了那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埋头不语。
楼北辞暗地里冲璇玑使了个眼色,便又时刻注意起了魏皇后,淡淡道:“哀家已派人去请了皇上,再等等吧。”
如今朝事繁忙,楼北辞早就下过旨,无事不得打搅明桢帝议事,而今儿个一早,众妃见明桢帝从早朝结束时便未入过后宫,就知今日肯定是有要事在乾清宫议事了。
如今太后娘娘却派人去请皇上,啧啧啧,风雨欲来啊。
魏皇后闻言猛地抬头,手指尖微颤,惶恐不安的闭了闭眼睛,默默跪下道:“臣妾有事启奏,还请母后准许。”
楼北辞看了魏皇后半响,绕是她做了准备,心中还是有些不忍,“和妃你们先去暖房等着吧。”
和妃有些担忧,撒娇道:“太后娘娘您一向惯了臣妾伺候,便让臣妾留下吧?”
楼北辞心下一暖,却还是顾及皇后脸面,撑起笑脸打趣道:“你这泼猴,快下去吧,这有珠玑她们伺候着呢。”
和妃撇了撇嘴,怏怏的退下了,而魏皇后则乱苦笑一声,她是该庆幸,母后到如今还是顾及她的脸面吗?
人散尽后,楼北辞才僵着脸呵斥道:“你当真是一错再错!糊涂!”
魏皇后眼含泪水,“臣妾始终忘了,皇上是君,臣妾是臣,君让臣死臣……”
“啪!”楼北辞气急败坏的将手中茶盏扔下,“混账东西!”
好不容易阻止了魏皇后的“真情流露”,楼北辞才气喘吁吁的坐了回去,珠玑连忙给她顺气。
魏皇后看着眼前的残渣,她如何不懂这是母后在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