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黄牙看见有人来搅局,连忙愤怒到,“那你倒是说说。”
稳稳身形,赵普抬步上前,似乎回味着奶酒的温热香醇一般,缓缓道,“这匹马是个小马驹儿,虽然矮小,但看如同绸缎一样的马鬃,便能知道这马血统纯正。”
看向另一旁的高大马匹,赵普似乎定神摇头,“这马就不行了,首先是背部不挺,身形不正,如果没有猜错,这马肯定是自家养着浪费干草,才会拿出来卖的吧?”
“不错。”杂色貂裘的走到赵普近前,一副惊讶的模样道,“小兄弟,我看你年纪轻轻,又是个汉人,你怎么会知道这马匹是怎么个情况?”
“无他,在契丹兵马中混久了,自然也就了解了些许。”
嘴上虽然谦和,不过赵普却是一早就做好了关于卖马的准备,为的,就是这一刻。
辞行前一天,干草霜冻,草料减半,如果没有猜错,这正时候前来卖马的契丹人一定不少。
毕竟,牛羊能吃,马肉可是反酸的。
留着浪费粮食,倒不如做些营生好。
这是眼下众多契丹人的信条。
杂色貂裘的契丹卖马人,看着赵普,只觉得这一身纯黑貂裘显得年纪轻轻的中原人颇有气场。
转头看向那两位兄弟,就跟商量似的。
剩下的两个契丹人也纷纷挤眼默许。
似乎胸有成竹的微微一笑,赵普却加了个筹码道,“我跟你们走,但也得有我兄弟跟着。”
回身招招手,守着半壶温热奶酒的胖子,急匆匆的朝着赵普奔来。
“这……”
三个契丹人有些为难,看了看黄牙汉人,又看了看赵普和胖子,只得咬牙点头道,“好,带就带把。”
胖子看着赵普,神情也有些兴奋。
跟着三个契丹人,赵普和胖子翻身上马。
赵普倒还算轻巧,坐下的马匹不累。
胖子屁股底下的那匹马则可谓是苦了。
走上没几步,便开始喘着粗气,跑得速度似乎也比别人慢上一些。
轻笑着胖子憨傻模样,赵普不由得一阵暗笑。
转而面向面前,混迹在这卖马的队伍里,最重要的,还是保证自己的安全。
萧元康这半年以来虽然没动过手,可是越深家接触,赵普越警觉。
即便是在赤媚口中,萧元康这人也始终是极其记仇的,别说过去半年,就是半辈子,这仇还是仇。
果不其然,虽然安然的走了两天,但一到了契丹和中原的边界,赵普便深深地提高了警觉。
怕的,就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可是事情往往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夜里,赵普一抬头,却只见匆匆进来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