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给我好好踢几脚,你不是骨头硬吗?我踢得爽了,就还你。”
可是等到男孩爽完了,他又说:“哦,忘记说。我一不小心已经把它给弄死了。”
“我还给你的,只能是一具尸体了。”
“你不是喜欢吗。”
“喜欢一个我就弄死一个。”
“你有什么我就去抢什么。”
“小贱种。”
“敢跟我抢东西。”
“有本事你就什么都别喜欢,什么,都别拥有。”
话音刚落,他便扑上去,他们扭打在一块,但是身高还有力量的悬殊,他根本就打不过那个男孩。
落不着好处,浑身青紫,显然他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但那人倚在栏杆口,一点都不怕,还在讥嘲他的弱小无能,他眦目,要再扑上去,但是没机会了。
那人眼瞅着有人要过来,突然脚底打滑顺势摔落楼梯,惊扰了匆匆跑来的佣人。
“不好了不好了!少爷被人推下去了!”
眨眼间,局势就换了。
上位者是个老媪,乌黑的头发,穿着金丝袖口的睡衣,目光淡淡扫过人群。
“奶奶,他推我。”楼梯铺着厚厚的毛毯,男孩只滚落了两三节,但是不妨碍男孩捂着脑袋上真假难辨的伤,缩在佣人怀里哭诉。
哭诉完紧接着偷偷冲站在一边的他做鬼脸,唇边是恶劣的嬉笑。
唇瓣一张一合,说的内容分明是:
小,贱,种。
你,等,着,被,打,死,吧。
他的手背在身后,一双眼睛黑漆漆,身后是欧式的烟囱壁炉,金框壁画。
孤峭峭的身形逆着火光而立,看不清表情,像是穷途末路下的小兽,徒留一双冰冷的眼睛。
他说:“我没有推他。”
老太太听了并不回应,只是揉着太阳穴,问佣人:“你看见了?”
佣人立马说:“看见了,大少爷当时跟小,小少爷都在二楼,结果大少爷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摔了下来。”煽动性质的言论,无论怎么听都刺耳。
老太太点头,突然又看向他:“是你推的?”
他仍旧说:“不是我推的。”
不料老太太突然猛地一拍桌子,怒道:“胡闹!”
一下子,梦境应声突然就变得光怪陆离起来,又陆陆续续跑来一些人,脚步声凌乱。
画面稀碎颠簸,他印象中原本温柔的掌心,突然变得野蛮不近人情,是母亲吧,那是母亲。
母亲将他的嘴巴捂住,他死命的踢打都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