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宏还在怀疑李师叔年岁的时候,李师叔已经走了上前,打算把孟广生额头上的制灵符揭开。
面对一名只不过练气期的弟子,筑基期的李师叔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但林宏可有点急了,连忙一把将孟广生的储物袋抓了过来,嘴里叫道:“师叔先等等,这家伙本事不大,但有几件宝贝可不得了。。”
刚才在外面的时候,林宏本来就想将这个储物袋取走,但为了不让李师叔起疑心,他最终并没有下手。此时见李师叔竟然想揭开制灵符,他当然不能再客气了,免得以后还要受制这个姓孟的家伙。
李师叔顿了顿,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冷冷道:“一个练气期的弟子,能有什么了不得的宝贝?”
“话不能这么说,李师叔看不上眼的东西,对弟子来说可是好宝贝。”林宏嘴里说着,手上一点都不停顿,三下两下就将储物袋里的几件法器,一股脑掏了出来再扔进自己的储物袋,这才把基本是空了的储物袋重新挂回孟广生的腰间,双手一拍,嘿嘿道:“好了,这下子老虎没牙齿了。”
眼看着林宏玩小动作,李师叔只是皱了皱眉,但什么都没说。直到此时,才冷着声音道:“你刚才是不是吃了这小子很大的亏?不过你也不简单,竟然还能把他制住,看来你身上的宝贝也一样了不得。”
林宏打哈哈道:“瞧您说的,弟子身上能有什么宝贝,师叔您不是最清楚了么?”
李师叔“哼”一声,也不再去理会林宏了,而是伸手就揭开了孟广生额头上的制灵符。
片刻之后,孟广生终于迷迷糊糊地苏醒了过来,他先是看了李师叔一眼,神色微变,然后目光又落在林宏身上,顿然惊得差点跳了起来,颤声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林宏此时已经全然不再惧怕此人,闻声笑道:“我在这里很正常,而你在这里就不是很正常了。”
孟广生脸色大变,刚想再说些什么,李师叔已经不耐烦地冷喝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师父何人?”
孟广生虽然刚苏醒,但已经认出了李师叔,连忙恭敬地答道:“弟子孟广生,是宋师祖门下弟子!”
由于孟广生还没有筑基成功,而宋师祖又已经是结丹期的修士,按修仙界的习惯,他暂时也只能称自己的师父为师祖,否则和别的筑基期前辈在一起的时候,称呼就有点乱套了。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如果宋师祖依然坚持让他以师徒相称,并对外公开,那么他完全可以和门派里的其他筑基期前辈的身份平等。但不管怎样,只要他遇到其他门派的筑基期修士,还是要低人一等。毕竟其他门派的筑基期修士,可不会因为宋师祖的面子自降身份,和一名练气期修士称兄道弟。
“你是宋中平的门人?”李师叔眉头微皱,神色有点古怪。
这下不仅仅林宏,就连孟广生都愣住了。孟广生本来还打算抬出宋师祖的名头,压一压这个筑基期的李师叔,哪知李师叔不但没有被吓住,反而还这么没大没小的连名带姓说出来,直让孟广生怀疑,这个李师叔会不会也是一名结丹期的修士。
当然,这种怀疑很快就消失了,此时李师叔根本没有敛去身上的气息,而以孟广生练气期顶峰的修为,自然很轻松就可以通过神识观察到,眼前的李师叔确确实实是一名筑基期的修士。至于对方为什么敢直呼宋师祖的名字,那就不得而知了。
李师叔见孟广生只是发愣,却忘了回答自己的话,于是冷笑一声,漠然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喊宋中平一声宋师叔,或者宋前辈?”
“弟子不敢!”孟广生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再去看跟前的李师叔一眼。
“实话告诉你吧,两百年前,宋中平见到我的时候,还得喊我一声师叔!”李师叔面无表情地说道。
“什么?”林宏和孟广生齐声惊道。
孟广生吃惊的是,眼前这个筑基期的中年人,以前竟是宋师祖的前辈!难怪他敢直呼宋师祖的名讳。
不过孟广生心里的疑惑也随即顿生,虽然多年前也许李师叔真的是宋师祖的前辈,但毕竟修仙界奉行的是实力至上,后辈反超前辈成为长辈的事件不是没有,而且还不少见。既然现在宋师祖已经结成金丹,而李师叔还依然停留在筑基期的修为。那么,宋师祖也就自然而然成为李师叔的长辈,李师叔应该尊称对方一声师叔或前辈才对。可是听李师叔的语气,竟没有丝毫敬畏的意思。
其中必有原因,绝对不仅仅是因为妒忌。
这是孟广生最后下的结论。
林宏的想法就简单多了,在他想来,这个貌不出众的李师叔,必定来头不小。
见两人都惊讶万分地看着自己,李师叔也懒得过多解释,只是淡然道:“这些不是你们该知道的,我只问你,为什么要混进圣地?看你的样子,应该不是为了混进来借助灵气修炼吧。”
“这个……”孟广生瞥了林宏一眼,咬咬牙道:“不瞒李师叔,弟子是奉宋师祖和天灵掌门指令,暗中跟踪此人进来的,目的是将此人的一举一动禀报给两位前辈。”
“哦?”李师叔有点意外地看了林宏一眼,皱眉道:“堂堂的结丹期前辈,怎会对一名练气期弟子费此心思?莫非是你的托辞?”
孟广生连忙道:“此事千真万确,师叔如果不相信弟子的话,可以马上传信给两位师祖,不消片刻,便可知道弟子所言不假。”
李师叔一时沉默不语,旁边的林宏可是将一颗心提到了胸口。他此举本来就非常冒险,就冲着自己对这位李师叔的一些认知,认为对方脾气古怪,轻易不会卖门派高层的帐。不过此时见李师叔神色古怪,他自然隐隐担心了起来,如果对方将自己交给门派处置,要是无极子在还好,否则还真有点不妙了。
就在林宏暗想对策的时候,李师叔却淡然道:“我不管你们之间谁对谁错,但你私闯圣地,按规矩我要严律处罚,否则难于服众。不过看在宋中平的面上,我也不想太为难你。这样吧,就委屈你替我打理圣元府三个月的时间。。”说话间,他忽然没有任何征兆地一掌按在孟广生脑门上,只见一道光芒一闪而逝。
在孟广生心惊胆颤之下,李师叔冷冷道:“我暂时在你脑里种下了我的独门禁制,就算宋中平都无法解开。不过,只要你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老老实实听我的吩咐办事,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三个月之后,我会给你解开此禁制,并让你平安离开此地。”
林宏听得又惊又喜,想不到自己的冒险赌博竟然赌对了,这个古怪的李师叔还真不给门派高层面子!三个月的时间,足够让自己安心度过在圣地里的日子了。
孟广生一颗心却掉进了深渊,急忙道:“李师叔,弟子如果不能……”
“住口!”李师叔一声厉喝,随即沉着脸道:“在圣地里,一切我说了算,就算你那个所谓的宋师祖进来,也要听我的,更别说你一介区区的练气期弟子。至于你们之间的恩怨,出了圣地由得你们折腾。”
孟广生嘴巴张得大大的,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