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半眯着眸子,幽幽对上她的眼,嘴角一勾,忽然笑起,轻轻启唇,缓声问道:&ldo;……看见了?&rdo;那笑与之前几回都不同,隐约带了股邪气。
&ldo;啊?&rdo;心下打了个顿,莫长妗眨巴眨巴眼,打算装傻到底,&ldo;看见了呀,我一来就见到你好端端地往草丛里倒炖汤,好好的东西不喝,这么倒了多可惜啊。&rdo;
&ldo;哦~&rdo;他意味不明地漫应一声,复又露出了那张纯良笑脸,&ldo;这几丛草看着不太好,需要滋补滋补。&rdo;
&ldo;原来是这样。&rdo;莫长妗一锤手,决定就当个好骗的傻子,一脸明了地颔颔首,&ldo;挺好,挺好。&rdo;随后寻了几个蹩脚的借口快快逃走。
扶风看着她快速隐没的身影,一脸有趣地勾唇笑起。
莫长妗心中惴惴,捉摸不定,这个扶风果然有问题,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比她还能不打草稿,她或许应当与他保持保持距离才好。
一路上莫长妗几番回首,有些猜不透。方长那样娇俏可人的美人儿愿意为他洗手做羹汤,他不但不要,还将人姑娘的好意悉数浇了草。她左思右想了半天实在找不出个合适的理由来。如若非得要一个理由的话,莫长妗摸着下巴,微微点首,只能是扶风嫌弃对方没有自己美吧。
回到屋中,莫长妗想起正事要紧,将方才的事暂且抛之脑后。
孔宇这小子究竟落了怎样的把柄在自己手中呢。她小心思地想着,若是还有用处,她毫不介意食言而肥一把。
笼子里,小石头扑腾着翅膀,嘎着嗓子,不时便要蹦出两个新鲜词来。
撸起袖子一通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几乎要将屋子翻了个底朝天,却也没能在哪个角落找到任何奇怪的东西。莫长妗双手插着腰环视一周,到处被她翻动得有些凌乱,她思量着,莫不是一开始的思路便错了?
于屋子里慢慢踱步,莫长妗来回扫着一椅一物,这屋子里究竟哪样东西最不对劲?视线随之慢慢移转,干净的桌子,凌乱的床榻,还有那只聒噪的八哥……一切看着都挺正常。
等一下,莫长妗脚下一顿,抬眸看去,若是硬要说出一点不协调来,那便是妆台上那本厚厚的线装书。脑中的莫长妗可从来不是一个好学的姑娘啊,若是研究剑谱法决,也一向不会在屋中进行的。
定睛于妆台上,这本屋子里唯且仅有的册子之上。这是本什么书,她没翻过不知晓,因为太过明晃晃地摆在那了,所以反倒一直被她忽略。
莫长妗移步挨近,将厚册子拿起,看其粗糙的装订似乎还是本自制的册子,浆黄的封面上什么也没有。
她拿在手里随手翻开了一页,下一瞬唰地合上。木了木眼,莫长妗抬手揉了揉双眼,再度随意翻开一页,&lso;啪&rso;地又是一声重重合上,这一页的内容比方才那一页更要火辣不得了!面红耳赤,咦~皱着脸嫌弃地将册子远远拎开,原主怎么还看这玩意儿……
拎至一半的手突然顿了一下,不对啊,真要是原主的东西还不严严密密藏着偷偷看,怎么会随手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这心得多大,别人难说,但莫掌门想要进闺女的屋子也是拦不住的呀,这要是被发现,还不……啧啧啧。
想起前两日便宜爹领着秦磊来屋里负荆请罪,真是好危险。被看到了,她可几张嘴也解释不清啊。
若说这就是孔宇落她手里的把柄,又似乎有点太没说服力了,丰山派内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藏了这类册子的怕就不在少数吧。
莫长妗不太确定地将那册子摆在面前,难道……这里面另有玄机?
豁出去了,不就是辣眼睛吗?待会儿多洗两遍眼就好。忍耐着摔书的冲动,她一页一页地往后翻,发现这竟然还是一本手绘本,接着关注的重点便有些偏了。
这人体比例都错了好吗?!
这身体结构还能再瞎扯点吗?!
还有这姿势是凡人能做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