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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红玉捧了一鼎小香炉，战战兢兢的放在案上，顷刻，刘彻心满意足的看着眼前的人磕了一会儿脑袋终于趴在案上睡的死沉。

翌日……

除了案上一朵开败了的昙花、余下的半壶酒和燃尽的一鼎迦南香，还有持续了一整天的摔打声，和骂人声。

&ldo;畜生、禽兽，猪狗都比你通人性……&rdo;&ldo;你个死了没人埋、活着葬天坑的夯货……&rdo;&ldo;活该你骑射的时候摔断腿、狩猎的时候被野猪撵……&rdo;

玉堂里狼籍一片，木牍竹简七零八落，数十支或玉雕或犀牛骨的羊毫狼毫笔碎成一地，老树根雕做的笔格和紫金石端砚也如冰崩裂，烛台半倒，铜盆翻覆……

宣室殿里，始作俑者喜忧参半，喷嚏连连……

……

我一夜梦了好些次，醒也醒不过来。

&ldo;韩大人，做恶梦了不是？&rdo;红玉好不容易把我唤醒。

我抹了抹头上的汗，有气无力：&ldo;什么时候了？&rdo;

&ldo;才四更天。还可以再睡一会儿。&rdo;

&ldo;不了。&rdo;我想起刘彻给的那朵玉昙花，&ldo;你去把今天带回来的盒子拿来。&rdo;

我打开给红玉看：&ldo;你还记得么？&rdo;

红玉看着我点点头：&ldo;记得。三年前的事了。&rdo;

我立时浑身僵了僵：&ldo;到底是怎么回事？&rdo;

红玉跪倒颤声道：&ldo;那日奴婢实在不得已，是陛下让我燃一鼎迦南香，好让大人睡的，陛下他，他不知道大人在等昙花。也不知道昙花只开两个时辰。&rdo;

她缓了缓又絮絮地道：&ldo;大人那年暮春的时候，说是在山里一位隐士那里得了那株昙花，那隐士还说，那昙花已经长了三年，那年九月中旬要第一次开花，此后便每年都会开一次，但大人跟奴婢说，不能让陛下知道，不然就养不活了，所以就……&rdo;

&ldo;哦？那你说，我睡了以后，是谁看了昙花。&rdo;

&ldo;是奴婢守着陛下看的。&rdo;

原来，韩嫣等了几夜的昙花，竟让刘彻白白捡了个便宜，天子到底是天子，狗屎运也是当当响。难怪我梦见韩嫣雷霆大怒。

我让红玉起身过来看：&ldo;那你看看，这朵玉花和那日的昙花像么？&rdo;

&ldo;像，像极了。&rdo;

&ldo;那株昙花现在呢？&rdo;

&ldo;只开了那一次，大人没见着，那花娇贵得很，当年过冬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死了。&rdo;红玉见我没应话，又赶着说：&ldo;陛下说，一定给大人寻一朵不败的昙花来，在夜里也开得好的。&rdo;

难怪要用羊脂玉和夜明珠来雕，果真是在夜里也开得，果真是不败，我盖了盒子：&ldo;哼，真是个缺心眼儿的，那活生生的花跟这死东西能比么，若昙花真是日日都开，还有人守着看么？&rdo;

且……有钱了不起啊。难怪韩嫣骂起刘彻来怎么那么畅快淋漓。这个皇帝，还真是个，夯货。

又一连许多天，过得还算安妥。只是天越来越寒。

今日天大亮的时候，红玉摆着案上的竹简，叠放着作画用的绢帛，我坐在门口，喂着笼子里的两只鸟雀儿，和小小的竹篾器里的蛐蛐儿，一边儿哼着二十一世纪的歌。

‐‐&ldo;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一生，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难道爱情可以转交给别人，但命运注定留不住我爱的人……我不能我怎么会愿意承认，你是我不该爱的人……拿什么作证，从未想过爱一个人，需要那么残忍，才证明爱得深……&rdo;

&ldo;大人唱的什么歌，真好听，红玉怎么没听过？&rdo;

废话，你当然没听过。&ldo;我也不知道，随便哼哼的。&rdo;

我刚一抬头，就瞅见刘彻带着元安远远的往这里来，哎……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