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伤了他,她要谁的命。
沈焰回望着她。
姑娘眼底印着摇曳的碎光,还有清晰的他。
她还是没有表情,唇角很平,眉心未拧,连问话的语气都是淡淡的。
可在那一瞬间,沈焰心底却冒出一个词。
有且只有。
那种感觉,仿佛春光灿烂,百花争艳,她却挑了路边最不起眼的一朵。
只有那一朵。
盛放时,她要。
枯萎时,她也要。
沈焰缩回了手:“没事,一点皮外伤。”
他脑中有零碎的记忆,拼拼凑凑的,能猜到个大概。
沈二爷出现了,他跟人动了手,过程中,他恍惚了片刻,没想到给人钻了空子,伤了他。
十几岁的意外之后,沈焰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大部分时间,他是清醒的,是那个温和有礼,举止得体的北港小淑男。
但有一部分时间,他却是迷糊的。
有另一个人在替他活着。
那人邪恶,疯狂,毫无底线,做事不管好坏,全凭当下的心情。
起初,沈焰以为是在做梦。
可是一次又一次醒来,指尖的鲜血,清晰的痛感,脑中零碎的片段都告诉他,这些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做梦。
“你这种情况,可能是有妄想症。”这是心理医生给出的诊断。
妄想?
不是的。
他知道另一个人也叫沈焰,有着另类的社交圈,在京城那样的繁华都市,人们都喊他“沈二爷”。
庆幸的是,他刻意隐藏了身份,目前为止,知道沈焰和沈二爷是同一个人的,只有周致和陈昊。
小淑男厌倦了大总裁的暴力和血腥。
为了不让沈二爷占据所有的意识,他按医生的嘱咐吃药控制。
入冬以来,一方面嗓子会干痒,不方便工作,另一方面他也在寻找适当的环境休养。
就这样游荡游荡,来到福祉村。
有一阶段,沈二爷真的消失了。
他以为能过上正常人的日子了,没想到又出现了。
而这一次,好像吃药都没办法压制了。
“沈焰?”
江漓的声音让他止住了思绪,回过神,他问:“怎么了?”
“谁伤了你?”她很坚持。
还是那种有且只有的眼神盯着他。
手缩回被子里,沈焰说:“都说是皮外伤了。”
记忆中,沈二爷是下了狠劲儿的,对方应该伤得更重。
江漓“哦”了声,没再问了。
她看了眼床头柜上摆着的两瓶药:“我找过医生,这是开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