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宾客,除了顾家姐弟只有寥寥几位亲戚前来吊唁,葬礼结束很快。
顾一航一身黑衣,看着相框里的黑白照片,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许久了。
这几天都这样。
谁劝都没用。
张音劝了几次,好话说尽,最后提到南箫的时候,他的眼睛才动了一下。
“你就算坐在这里到死,南箫都不会看见的。”
顾一航眼睛眨动,然后用衣袖轻轻擦拭手里的黑白照片,一点一点,直到把上面全部擦拭一遍。
照片上的苏文音还是年轻时候的模样,笑起来的时候很漂亮,是那种精致优雅的漂亮。
顾一航抬手抹了一把脸。
“你知道我母亲为什么那么讨厌南箫吗?”
张音摇头。
她只见过苏文音一次,在监狱里,那时的苏文音目光呆滞,很缓慢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她那时已经被折磨的形容枯槁了。
顾一航缓缓开口,“因为南箫的母亲,我父亲喜欢那个女人,曾经一度喜欢到要和我妈离婚。”
“一个带着孩子的单身女人,除了长得漂亮一点,并没有什么优点,我祖母以死相逼,父亲才断了离婚的念头。”
顾一航低头凝视照片上的女人,舔了舔唇,“后来,那个女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去世了,我父亲为了照顾她的女儿,编了一个富贵盈门的谎话,把那个女人的孩子接回了顾家。”
张音问“就是南箫?”
顾一航点头,或许是那些事情积压在心底太久,或许是苏文音人已经走了,他急需一个宣泄的口子。
声音清淡,“什么富贵盈门,我母亲根本不相信,后来才知道是父亲精心安排的谎话,只是为了帮他喜欢的女人亲自照顾女儿。”
“从南箫进家门开始,我们家就没有过安生的日子,父亲母亲为了这件事情,几乎天天吵。”
“那你后来为什么会娶她?”
张音目光直直看他。
顾一航有些恍惚。
为什么娶她。。。为什么娶南箫。。。。。。?
是因为报复,还是因为父亲的遗嘱里,只有娶了南箫才能继承顾氏集团。。。还是。。。。。。
因为喜欢?
喜欢吗?
顾一航困惑,那个时候,他对男女之事是极度排斥厌恶的,所以才会沉浸在和男人的欢-爱里。
可是喜欢。。。他那个时候喜欢南箫吗?他不知道。
。。。。。。
苏文音的死有了反转。
纪遇白的那支录音笔和精神病院的那个男员工就是最好的证据。
苏文音是在吃了大量安眠药昏睡不醒的状况下被人抗到了顶层上的。
打电话的那个人对安眠药的药效计算的很精准,就在慕北辰离开之后的半个小时后,苏文音苏醒过来,她被放在了顶层最外围的铁板上。
铁板只有不到半米的宽度,翻个身人就直接从顶层上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