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蝉望向我,见我半天不语,又打算上手给我一记。我连忙闪避,说道:“额,别打了,我说,我说还不成吗。”“快说。”她总算收回了蓄势待发的手。
“就是,额,我有个重要的东西丢在房中了,你且帮我找找,真的很重要啊,我就在这里候着你,可好?”
“说话没头没尾的,什么东西也不说个明白。”她和我呆久了也学会了吐槽这个技能。
“就是。。。。。。就是一个绿绣帕裹着的物件,记住千万别打开。”从我结结巴巴的语调就该猜到我是在胡言乱语,而这个很重要的东西就是,昨晚入夜醒了用来解馋的枣子,,,遗留下的枣核。
“好,我去了。她说完便一溜烟的跑开了,这样呆萌的人估计也只有她了。引开了麻烦一号,我便决定依赖着技能入土看看。为了维持身份的隐秘,也为了不破坏人妖只见的和谐,我来到晋城后竟从未用过法术。
现在让它重见天日,不知道会不会生疏了。我诵着心法,比划着手势,最后旋转跳跃便直接深入到底层了。好在站立的姿势较为稳定,只是直落落得立在底室,雾草!竟然真的是一个暗室。
这里的暗室,一点也没有特色,极为普通,并没有多加装饰。如果以物比拟,就像是未装潢的白胚房,简陋的都消磨了我的探秘之心。
暗室里可隐约见到微弱的火光,尚且能分辨清楚行走的方向。我顺着边渐渐的向内部攻略着,起初只是一如既往的静谧,连在上面听到的悉索之音也不可闻。
走了很久也没有任何异样,只是觉得有钱人就是任性。上面的屋室已然华丽富锦,下面的暗室居然也建造的这般宽广辽阔,只是这暗室到底源于何处,又引向何处呢?
暗室的范围起码抵得上三四间内室,难道这只是一个危急时刻用来避难的临时场所?难道其中并无值得深思之事?就在我兴致缺缺之事,又听到了那悉悉索索的声音,较之之前这次的音律更为令人脊背发凉。
越往前走,声音便越发的邻近,有时候竟然能够感到它好像就在耳边嘶吼着,虽然我有些寒颤和畏缩,但这些情绪最终都还是被一颗求真探秘之心所忽略了。
我的脚在不经意间踢到了一个硬物,低头一视竟是一个吃饭用的残碗,碗壁上都覆上了一层厚厚的灰,显然是很久没用过了。为何此物会出现在这里?莫非这里还有人迹遗留?
我继续寻着,这次不知又被何物绊倒了,这一绊竟然掉进了连环的圈套。脚掌被几根不知名的麻绳紧紧的缠住,身体几乎是被拖行这走的。几个突袭的致命弯道,差点没去掉我的半条小命儿。
我一身擦伤的到了现在的这个地界。由于全身被拖行的伤痕累累,实在暂时无法起身只能趴着一边窥看这”阴森的“地域”一边趴着调养声息。
我所趴着的这个位置居然是唯一可是称得上“地”的地方,其他的地处皆是沼泽或泥潭了。这些泥潭并不是一般的颜色,竟泛着殷红色同血液是一般的颜色,看着实在是骇人至极。
到底这个阴诡之地是如何用来凌辱毁灭人的,想想都可能够猜到。我真冥思之时,有一个东西从右边滚了过来,直接滚到了我的右臂之内,我低头方能看清这原来是一白骨骷髅。
我以肘抵着才勉强将它推出我的视线。“啊,啊,嗯,呃呃。”我总算听清这莫名的声响原来是凄厉的叫喊了。可是,眼前并没有人的踪迹,多半是不在此处,正这样猜测着呢,便定神在礁岩上看见了一个类似于活物的东西。
之所以称之为东西,是因为他除了大小同人差不多,体型肤色和姿势完全不能称之为“人”。他好像也已经留意到我这个不清自来的人了,正虎视眈眈的投来攻击性的眼神,还时不时的张着嘴巴。
好在我的视力二点零啥都能看的透彻清明。那张着的嘴巴内惊叹没有一颗完整的牙齿,不是零零碎碎的便是全然不存的。到底是何人这般的凌虐他?
我趴在地上也有一段时间了总算抑制住了疼痛,便起身走向他。总是要弄清楚这人到底何等来历,竟值得人用尽惨烈的手法来对付他。
礁岩后面的人,一直秉持着攻击性的姿态,离他愈近他牙口便咧的愈大,眼神也愈狠烈。好在经历过生死之劫后,我已经有了一颗小强般的心脏,若是不弄清楚这其间的纠结这全身的擦伤岂不是白遭受了吗?
走近了些,总算能将他看的清楚,可以看清他的口腔中除了零碎的牙齿,并未有舌头的踪迹。也看清他的脸上仿佛坑塌的的月球表面,这不是肤质关系,而是仿佛被针形成的孔,或大或小,或深或浅。
原来,他的皮肤呈现为焦黑色的原因,竟是因为被烧灼后结成的疤痕。唯一耀眼的便是他那双不妥协的深眸,一切的苦难仿佛都能忘怀。似乎他是被囚于此地的,他的手脚皆被拴在礁石上,既挣脱不开,也动弹不得。
见我这般望着他,见我并没有不怀好意的凌辱他,他的反应也和谐了些。只是对我的注视,他还是很不适应。
他觉得自己是卑微的,是难看的,觉得我看他的眼神里是嫌弃,是怜悯,所以他只能轻吼着,无言着。这个人到底受了怎样的残忍对待,可以毁灭到面目全非,可以让人怀疑他并不是人?
我的目光在扫视时,在他的腰间看到了一枚精致的绣袋,虽然上面血迹模糊,破旧不堪,可是分明能看见上面隐约透露着的信息。那似乎是一个字?我伸出手从他的腰间试图取下那枚绣袋,他的反应突然强烈的起来,像是想挣开锁链与我争夺。
看来这个没什么看相的东西对他是很重要的物品,我把绣袋放置在手心,总算看清了那是一个“锦”字。我有些明白了,这小姐的怪异疯癫的巨佛那个定然与此人有关。
我实在听不得这虐心的嘶吼了,只能物归原主,重新将那枚绣袋系回了他的腰间,他的表情终于平缓安详。我试探醒的念着:“锦儿,贺锦儿?”这般的字句。他有些抽搐,然后拼命的点着头,看我的眼神也柔和了很多。
我又捕捉到了不可闻的身影,好像是有人正迈着步子走近了这禁区,这来人可能就是虐他千百般的罪魁祸首,长久之计我只能先撤,离开时我最后看了那被束缚的人,然后用坚定的眼神凝着他说道:“我会帮你。”
随即引遁回到了原先的贺如墨的屋室,小蝉好在还没有回来,否则这凭空出现的人也会惊掉她的下巴的。
就在心里想着小蝉的下一秒,她便推门而入,手里还真握了一个绿袖帕裹着的东西。她匆匆的赶了过来,喘息着说道:“是这个吗,我找了好久,才在你的床角寻得,南依,到底是何物你这么急着便要?”
我没搭理她,直接飞速夺了过来,连忙塞到了袖口。本就是偷懒没有扔掉的枣核,若是让小蝉瞧见了,岂不是要嫌弃我了。她也识趣,没有多加询问。
我们共同合作着,清理完毕了贺少爷的如梦阁。今晚,一切真相皆会有所明目,今晚所有未解之谜皆会有所线索,今晚,静待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