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汝重复着她的话,“都是一样的。”
“那,若有人再也看不到月亮,也能一样吗?”
宋淑曼将杯子里的酒饮尽,“或许不一样,或许一样,谁能讲清楚呢,又不能问月亮。”
周汝将手伸直,在半空中比划,正好抓住月亮,“月亮,都一样吗?”
宋淑曼又给自己倒了好几杯酒,她平时极少饮酒,只觉得吞咽下肚,灼烧过喉咙,就这么烧了一路。火势蔓延,烧得面耳通红,天上的月亮晃成两个,眼前的姐姐好像披了层纱,看不清,摸不着。
“姐姐……”
“酒量怎么这么差,早知道就不叫你喝了。”
“姐姐,我喜欢你。”
周汝拿手在她眼前摆了摆,“你喝醉了,还认得我是谁?”
“没……没有,没喝醉,这……这不就是姐姐嘛。”
“那记不记得我叫什么?是什么人?”
“姐姐叫周汝。”
“姐姐,我真没喝醉,就是有点晕乎乎的。”
周汝起身,走到宋淑曼身侧,“我送你回去。”
宋淑曼拉住周汝的手,不让她走,“姐姐,我喜欢你,不是朋友间的喜欢,也不是姐姐妹妹的喜欢,就是,就是青梅对江黎的喜欢,就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你我都是女子,谈什么喜欢。”
“喜欢就是喜欢,哪里来得那么多条条框框,女子就不能喜欢女子了?”
“那我们不谈女子男子的,谈些其他的。”
“我们的身份地位大不相同,男女当婚都讲求门当户对,更别说你我。那如果,我们未来必要经历旁人碎言碎语,经历苦难离别,你有是否真的想好了,会坚定站在我这边。”
“姐姐,我们,我们不要想那么远,那么多不存在的,我们只想当下不好吗?”
“淑曼,人不能只想现在,也不能只想你我,爱是什么难事?又能值几个钱呢?”
“爱不值钱吗?”
宋淑曼听不清周汝最后说了什么,眼皮沉沉,一耷一抬,只看见周汝笑了,笑得并不开心,再后来,便不记得,睡过去了。
等宋淑曼再醒来,头疼得厉害,眼睛也朦朦胧胧,眉头皱着,看样子,是姐姐的房间。昨晚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却不记得了。
周汝端着玻璃杯子,看宋淑曼醒了,就把牛奶放到床头柜上,“我一个人,送你回去不实际,就留你在这儿一晚,热牛奶,喝了可以醒酒。”
宋淑曼捧着牛奶杯子,温热从杯壁传送到指尖,“姐姐,昨天晚上……我没说什么吧?”
“说了,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沈桃差点过来拿胶带把你嘴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