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网上查的,听说这样吃很有营养的。”司徒槿忙说,“你尝尝看。”
齐名看她舔了舔嘴唇,又吞了吞口水,不忍心打破她的热情,便吃了一口。
“怎么样怎么样?”司徒槿忽地直起身子看着他。
齐名故意很享受的细细咀嚼,等完全下肚之后才竖起大拇指说,好吃!
“真的吗?”司徒槿乐开了花,欢快的说,“那我明天再给你做。”
“恩。”齐名点点头说,“要记得放盐。”
刚爬到脸上的欣喜瞬间又被抹上一层羞红,司徒槿很想说让他别吃了,可又喜欢看他吃完之后带给自己的满足感,只好诺诺的点点头轻轻嗯了声。
小女生的心思总是容易被人猜透,尤其是在齐名这样逻辑性思维密不透风的人面前,更是无处可藏。
几天相处下来,齐名觉得司徒槿跟任小茴有很多相同点,可他却只对后者情有独钟。
昨天他还在想,如果自己年轻了十岁遇到了司徒槿或许可以考虑考虑她,要知道他实在是有点儿不想喜欢任小茴了。
“报纸帮我带了吗?”齐名吃完最后一口饭,擦了擦嘴问。
“恩,带来了。”司徒槿赶紧取下书包,将折好的报纸掏出来递给他。
齐名接过报纸,轻轻敲在她的头上,笑着说,赶紧回去上课。
司徒槿纵有万般不舍也只好拿起饭盒,不情不愿的起身,撅着嘴说,那我明天再来。
齐名点点头说,好。
司徒槿又磨磨蹭蹭了半天才转身,她走得很慢很慢,低着头好像在踩蚂蚁。
齐名收回目光,打开报纸,却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头就见司徒槿又回到自己的跟前。她满脸通红,浑身不自在,好像是鼓足了勇气将双眼定格在他的视网膜里,大声说,我喜欢你!我能不能做你的女朋友,以后每天给你做饭吃。
司徒槿话一说完感觉整个人轻松了不少,紧张的心绪也悄然落定,唯独梨涡上方那片娇红并未褪去。
齐名被这孩子突如其来的表白给愣了一下,半秒钟过后微微一笑,说,我也喜欢你,但是你不能做我女朋友。
前面一句话让司徒槿的小心脏浸在糖水中,下一秒就丢进了油锅里。
“为什么!”司徒槿上前一步,质问道。
“因为我有爱的人。”齐名回答的很干脆利落。
喜欢与爱很不同,一个人可以喜欢很多个人,但却只可以爱一个人。
有人说喜欢是淡淡的爱,爱是深深的喜欢。但是齐名从不喜欢这样暧昧不清的解释,并觉得喜欢与爱在本质上就不同,也根本不能放在一起乱搞。
“可是她已经死了。”司徒槿双眼含泪,楚楚动人。
齐名真想把任小茴揪出来狂揍一顿,他奶奶个熊,怎么什么都跟别人讲。
这在一点上任小茴是冤枉的,当初对司徒槿说这些也只是想让这孩子知趣的爬去好好学习,顺便也把齐名塑造成一颗情种,风吹雨打万年不动,有点儿眼力劲儿的人都会望而却步。她是好心,没有想过会办坏事。在她眼里求而不得就要学会放手,但在司徒槿这里就是得不到的才最珍贵。
“总有一天她会醒来的。”齐名说的很轻。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扰人清梦,也知道每个人所走的路都会有几段长满荆棘,要是一路都让自己来为她劈荆斩棘,那也愧对成长的代价和生存的意义,所以他所做的就是站在离她最近的距离,以防醒来的时候能有个熟悉的依靠。
如果她是一张纯净的白纸,司徒格有幸能为她涂上颜色,那么他就有能耐将其擦净。
“她死了又怎么会醒?”司徒槿哭着说,“该醒的人是你!”
齐名轻轻笑了笑,和蔼可亲的说,听话,赶紧去上课。
司徒槿咬牙狠狠跺了跺脚,泪眼婆娑的瞪着齐名的脸,半久才扭身跑开了。
齐名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才回过神,继续翻看报纸。
前几天无意间在日报上看到公安局的副局长醉酒驾驶车祸身亡,日期刚好是司徒格去哈尔滨的那个晚上,而第二天任小茴就说他有事回去了。
齐名并不是有意要将司徒格与这件事连在一起,但看到这个头版头条时脑海里不由自主就浮现出了他的影子。
根据这几日的相继报道,似乎更倾向于副局长醉酒驾驶意外车祸身亡。但网上却给出了很多种猜测,毕竟官场的黑暗众所周知,政府若是只想就着意外来结案根本无法令人信服。
齐名把目前所见到的和从任小茴口中所说的结合起来,加上在医院时司徒格那一番的“坦诚”,将那一伙儿的人统统回忆了一遍,最后锁定在那次在万达与任小茴遇见的一个面如冷霜的男人身上,他记得就这个人没有去哈尔滨。
虽然不清楚这其中到底隐藏着怎样的利害关系,但无疑是入手司徒格背景的不二之选。想着任小茴身边潜伏着一只猛兽,他又怎能两袖清风潇洒走一回。
说说也已经有些年没有去思考这些头皮发胀的事情了,齐名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将报纸合上丢在一旁,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