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将蒙着任小茴的被子往下拉了拉,半个头露了出来,一双温暖的手正在捏她通红的脸,打趣儿的说,还装睡呢。
任小茴不得已将眼睛睁开,司徒格柔情蜜意的俊脸近在咫尺,眼角翘起来的笑容看起来像个大男孩儿,一排整洁的牙齿比广告里的还要白净明亮。
有这么一瞬间任小茴觉得时光倒流了,他们都还只是刚刚情窦初开懵懵懂懂偷吃了禁果的少男少女。
“快起来,红玉说要陪你去看婚纱,已经打了好几遍电话了。”司徒格将她从被窝里掏出来,任小茴赶紧用被子挡住自己的身体。
“先去洗个澡。”司徒格笑着说,“衣柜里有衣服,你看看想穿哪一件。”
任小茴只能乖乖的点头,等着司徒格出去,又过了一会儿才从床上爬起来,却怎么也找不见自己的衣服,只好光着身子朝浴室奔去。
靠!还真他妈的冷啊!
这还只是跑到一半儿就突然听到了开门声,接着便是司徒格堂而皇之的站在门口,他的话还没说出口任小茴就已经迅速的蹲在地上了,双腿紧闭,双臂抱胸,那模样既尴尬又难堪,实在是委屈的不行。
只怪这房间太他妈的大了!去个浴室好像是在五十米短跑!
司徒格被任小茴这一举动给懵得忘了刚要说什么,只好二话不说又将门关上。
任小茴赶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浴室,关上门才松了一口气。
洗完澡穿上清香的浴袍,看着镜子里刚出浴的自己,任小茴左偏偏头右偏偏头,轻轻按了按自己水嫩的大圆脸,好像是一夜之间突然觉得自己变漂亮了,还越发有女人味儿了。
她想到了衣柜里正等待自己的那些衣服,也很好奇司徒格对自己的审美要求。
打开衣柜的那一刹那,任小茴的眼睛已经花了,愣愣的随手翻了翻,没有一件衣服的款式是重复的,就连颜色也都不一样。
她拿了一件大红色的呢大衣走到镜子跟前比试,却见司徒格突然从镜子里走来,走到她的身后温柔的环住她的腰,将头落在她的香肩上,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弥漫而来,清澈的笑容看着镜中的人问,喜欢吗?
任小茴努力的对着镜子咧开嘴角,轻声说,喜欢。
她努力的让自己在这一份份的幸福与感动中不迷失自我,却步步后退直至底线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也并不清楚别人是不是都跟她一样,总是在沉溺其中的时候浑然不觉,等到尘埃落定之后又悔不当初。
然而,令她感到安慰的是,他们就要结婚了,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样想来,所有不安的思绪也就随之烟消云散了。
从婚房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司徒格先带任小茴去吃过午饭才将她送到红玉手上。
红玉一见任小茴一身的打扮和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色,忍不住夸赞,这司徒还真是有能耐啊,让我们的小丫头瞬间变女人了。
任小茴在他们面前脸皮总是薄了好几层,昨晚那一幕又浮现在脑海里,脸唰的红了一片,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呵呵干笑着。
她想起今早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难道真的是因为干那事儿导致的?
“嗨~~大家都是女人,还害什么臊啊。”红玉笑着说,又笑眯眯的问,“你们一晚上几次?”
“啊?”任小茴有些不明白红玉的意思,弱弱的问,“什么几次?”
这下轮到红玉傻眼了,上下打量着任小茴,怀疑到底有没有被司徒给上了。
“就是…”红玉瞬间词穷,竭力想找一个能让她明白的话说出来,“就是一晚上做几次。”
任小茴整张脸腾地一下子热得烧心,她并不觉得自己跟红玉已经熟络到可以说这些的地步,应该说是对司徒格所在的那个圈子里的人。
她就要跟司徒格结婚了,就要走进他的世界了,可为什么还老觉得生疏。
从哈尔滨回来之后的任小茴一直都很忙,忙着结婚。而齐名却突然闲下来了,虽然扔了拐,却哪也没去,每天都坐在一瞬年华书店门口拿书晒太阳,看似惬意无限,却空乏寂寥。
今天的太阳突然变成了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每往西移动一小步就要拿白云来遮挡羞红的容颜,唯恐被人窥探去了对情人的相思之苦。
任小茴已经有五天没有来书店了,齐名在想,改天得找她要工钱去,要不然还真以为自己好打发。
正当他在为与任小茴的见面做铺垫时,远远就看到司徒槿抱着一个饭盒匆匆小跑而来。他抬手看了看时间,跟昨天只差了两分钟。
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讨厌司徒槿的,可能是那天来到书店没有看到任小茴却见到她百无聊赖的坐在店门口踢脚边的石头,可能是她在看到自己的时候像任小茴冲进司徒格的怀抱一样落在眼前,可能也是她说她在这里等了好几天了就像他等任小茴醒来一样充满执着。
“饿坏了吧?”司徒槿气喘吁吁的将饭盒递到他眼前说,“我今天刚学会煎荷包蛋,所以晚了几分钟。”
她在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是做了一件错事,白嫩的小脸梨涡浅笑,渐渐渗出一抹绯红,又被那黑如墨明如月的双眸衬托得娇人可爱。
齐名真心觉得这孩子比任小茴好看,而且又一门心思的对自己好,虽然年龄差距大了些,不过现在不是流行那什么大叔VS萝莉吗,这好像也是一条不错的出路。
都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况她任小茴还是一小根枯黄的杂草。
他冲司徒槿眯眼一笑,很是亲切,伸手接过饭盒,拍了拍旁边为她准备好的小板凳,温柔的说,让我们的小大厨好好休息休息。
司徒槿就乖乖的听话坐下,还将板凳朝齐名身边移了移,双手撑着小脸蛋儿,双眼盛满期待的盯着齐名打开饭盒。
今天确实是多了一个煎蛋,边缘已经焦得发黑,可蛋黄儿,齐名只是用勺子轻轻戳了戳,如水找到了缺口一般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