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冰冷的水漫过头顶时,我不得不在心里咆哮一阵!为什么底下居然是条河!
上方依稀还有人声传来,明亮的灯光将水面照亮,看样子是有人发现我们越狱而来追捕了!
呼吸困难,我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想让呼吸顺当一些,可还是觉得喘不过气来,差点没白眼一翻就直接去见马克思了!
萧纶揽着我往前游去,大概是终于意识到我濒临死翘的边缘,一手伸来按住我的后颈,唇瓣贴来顺势渡了两口气给我,我才总算没这么窝囊地窒息而死!
游了不知道多久,我只感觉到萧纶放在我腰间的力道越来越小,正觉得惊疑,他已经有些体力不济地放慢了速度,似乎停下来思考了一会儿,又果断地抱住我“哗——”地一声探出水面!
呼呼——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夜里的空气,我觉得一辈子都没这么供氧不足过,估计脸色是吓死人的难看,因为借着月光,我清晰地看见萧纶的一张漂亮的;脸蛋苍白得吓人。
“你没事吧?”我不能自动浮起来,全靠了他的手臂抱着,这下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想挪开一下。
“别动。”他放低音量,眼神凌厉地在四周黑茫茫的水面上扫了一眼,杀气腾腾的模样下的我都不敢吱声了。
“廖文珠,会不会吹口哨?”他突然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有调子的那种。”
我实在不想告诉他,作为一个黑帮老大的闺女,吹口哨那是必备的绝活,只是颇为矜持地点点头。
他满意地低头看了我一眼,下了命令:
“吹个调子出来,四二拍的。”
我无风自凌乱了,见过人大半夜在水里抱成一团然后还要吹口哨的么?
但是这个时候,我的小命都掌握在他手里,只得乖乖从命。
努力想了想有什么是四二拍的调子,终于特自豪地吹奏了一曲《歌唱祖国》,刚吹了两句,突然发觉原本平静的水面有些晃动起来,而且这晃动越来越激烈!
我颤悠了,萧纶则是冷着眉眼催促:
“继续!”
我觉得自己的嘴唇都在打颤,但还是听话地继续吹,而那晃动竟然慢慢地消停了下来,逐渐地整个水面又缓缓地归于了平静!
直到一曲终了,我不安地搂紧萧纶的脖子问:
“怎……怎么回事啊这是……”
萧纶抱紧我,拨开水面往前游去,一面淡定地回了我一句:
“刚才有只东西在那里。”
有只……东西?
我觉得自己真心被灵异了!
艰难地总算在断气前游到了岸边,此时天边都开始泛出淡白的曦光,丝缕光线透过云层,昭示着新的一天的来临。
我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重重地喘着气,像是一辈子都没这么气短过,直把这么二十多年的力气都拿来用力呼吸。
等到终于觉得胸口不再那么窒闷的时候,再抬头就见萧纶已经站起身在四处走来走去地查看些什么,脚步看上去挺慢,好像哪里不大对劲。
我摇摇头,突然想到我们这样子逃出来,想再进十八窟就难上天了,更何况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救武访琴,借此问唐老寻求援助,才能更快地帮助廖家堡摆脱覃乐容的包围势力!
可是现在竟然在好不容易赢得人家的邀请之后,这么狼狈又嚣张地逃了出来!
但转念想想,东凌的人一个比一个诡异,加上一个会催眠术的曹槐,单凭我一个人在里面闯迟早会被剁掉,也幸好有个总是这么深藏不露的萧纶在一旁跟着。
想到这里,我赶紧狗腿地放射星星眼,对上萧纶正好看过来的眼神发表感言:
“萧纶大人,小的全听您的吩咐。”
萧纶似乎有些意外,轻挑眉梢:
“怎么?”他也是浑身都湿透了,发丝湿黑地粘在前额,有水滴沿着脸颊滑下,衣服紧紧贴着修长的身体,一只腿斜斜地伸出轻点着沙地,身体微微后倾靠着另一只腿支撑着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