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洛阳啊!”
两人下了马车,正等着接受盘问,结果抬头看了看洛阳的城楼,尹易吃惊道:“怎么没人把手呢?看上去洛阳已经破旧很久了。”
“他早就不是我甚至你师祖所熟悉的那个洛阳了。走吧,进去看看吧。”
两人重新坐上马车进入了洛阳城中,拨开了马车的窗帘向窗外望去,此处虽然还能看见炊烟袅袅,但是已经完全没有作为东域中原腹地的重要城池该有的样子。
“所以这里真的就是大周的都城洛阳吗?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尹易即使没怎么出过山门,但在有个懂星象曾经是大周大夫的父亲、和一个悟大道曾经是大周守藏室史的师祖,尹易对这个东域的了解可算是还算全面了。
“你们说你师祖有些事情也没告诉我,不过恐怕是老师的私事,又不告诉我这个做弟子,的那老师也一定有他的难处。”
看看,又来了!您老人家这个做弟子的就惯着那老头吧!洛阳这个样子——难不成是这自家师祖整出来的?
“对了父亲,师祖给我们的竹简上有没有说他让我们去哪里去做什么事情?”
“有那是肯定有的。”面对尹易的提问,尹文翻出了那卷竹简,摊开大致看了一眼,就递给了尹易:“好像是找什么东西——你也别这么懒惰,念一念。”
尹易接过了竹简,这竹简正是他们出发之前青牛老者亲手交给尹文的。他打开了竹简,大声朗读道:“洛阳城东,自鼎门向内数,第六棵枫树,右边小院,里面的东方位的厢房,靠北角的地窖,从外头往里走六……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父亲饶命!孩儿是真的忍不住啊!”
这种一反常态的诡异画风,尹易这少年性子想忍住那可是太为难他了。毕竟,那个一把抢过竹简仔细查阅的老官场都差点没忍住。
转而尹文的表情有些茫然,但那不是不解,而是似乎心中的什么东西倒塌了。
还好是出于对老师骨子里的尊敬,尹文最终还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具体方位上。
马车晃晃悠悠的很快就来到了城东,两人顺着竹简上的指引,在第六棵枫树旁下了马车。
尹文走向小院,处于基本的礼貌与谨慎,他敲了敲门,结果由于那木门有些老化,指关节直接敲陷了一块木片。过了一会儿,无人应答。尹文又大力拍了拍门,反倒这大门“轰”的一声塌了半边,同时那门框上的尘埃、沙粒、木屑糊了他一脸,十分狼狈。
尹易缩在后面,努力让自己的笑声不要太明显。
再三确定这院子里没有人住后,尹易把马车赶到枫树旁绑好,给马系上马铃,随即跟着尹文跨院入房。接着按照方位指引,尹文从不知道哪里掏出一把铲子,在地窖从外往里头数六步的位置挖出了个洞。随着碎土的抛起,一块腰牌逐渐显露。
“这玩意?”尹易捡起令牌,走到亮处翻来覆去仔细看。那腰牌的反面的花纹倒是够精致,不过就是递给尹文看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至于正面,则是大大的“守藏”二字。
出到地面,回到马车旁,尹文停下脚步,对着脸上还有些稚气的儿子说到:“那接下来的路,得你自己走了。”
“父亲?父亲我做错了什么?您这就把我赶出家门吗?”
“不是赶你出家门,是让你出门闯荡一番。去自己想去的方向,仅此而已。这是你师祖的意思,现在也是我的意思,我也希望这能成为你的意思。始祖已经老了,父亲也会老去,接下来的路你得自己走。”
尹易虽然很多时候都是少年性子,但是这个时候终究感觉是分开的时候了,他不仅感觉鼻头一酸,有那么一丝不舍。尹文把一卷竹简塞给了尹易,“这是你师祖给你的,之前跟你说过不要拆。现在我再告诉你,不要拆。你要是实在不知道上哪去,那就带着它往学宫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