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香昕那张脸会变得跟她娘一模一样?
当年她爹娘恩恩爱爱,恨不能成为一体,她香昕又怎么会有机会爬上江嘉鼎的床,还被捉奸在床的?
难道江嘉鼎就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深爱过的枕边人?
江兮浅的心很乱,思绪也很乱。
“身为医者,伤心过度,伤及心脾,难道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陆希瑞抿了抿唇,端着十足大师兄的架子,语气带着丝丝凌厉色。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般对待可曾对得起赐你骨血的父母?”陆希瑞瞧着江兮浅那无神的模样再下一剂猛药,却不想歪打正着。
江兮浅陡然回过神来,是啊。
她这般伤心是为哪般?
有些事既然错了就是错了,至于香昕,她现在不想说也不想管。难怪当初她怎么都不同意和江嘉鼎和离,呵呵,想想当初的自己,还当真只是个……笑话啊。
想想也是,她那般费尽心机爬上江嘉鼎的床,成为江嘉鼎的女人,如今能光明正大以结发嫡妻的身份呆在他身边,她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离开。
也罢。
江嘉鼎那样处处留情,满口荒唐言的男人。
不知为何江兮浅心中竟然浮现处一丝庆幸,庆幸自己的娘早早的看清,早早的离开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娘这么多年都没来看过他们,或许来过的,只是瞧见香昕和江嘉鼎那恩恩爱爱的模样又离开了;或许,或许娘她只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步……
以娘对她的疼爱,如果有机会,是绝对不会放任她被他们那般的欺负的。
不知道这股坚定从何而来,但她就是相信。
至于香昕,既然当年她娘没有将她如何,那她也就暂时放过她,就当时报答她这些年来对他们兄妹的照顾好了,虽然那样的照顾很单薄、很无力。
但她曾经,至少对她的也有那么几分真心的。
江兮浅不是木头,她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虽然对香昕心中有恨、有怨。但她恩怨分明,不过看在她让她娘看清了江嘉鼎那渣男的真面目的份上,她暂时不会对她如何,当然这也仅仅只是暂时的。
如果她娘真的是自己离开的也就罢了,还有她那张与她娘如出一辙的脸,最好别让她知道当年她娘离开另有隐情,不然,哼!
“怎么,想通了?”陆希瑞瞧着江兮浅那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和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邪肆张扬,却带着无尽的狠戾决绝,她眉宇间扬着淡淡的笑,云淡风轻,好似什么都不在乎,却又好似天下尽掌控其间的气度,只淡淡地一个“嗯。”字,却让在场四人齐齐松了口气。
“想通了就好。”忆宵向来清冷寡言,可越是如此,在此刻却越显得弥足珍贵。
江兮浅收回视线,瞧着陆希辰,“西蜀使队何时离开?”
“就这两日,放心我已经与你二师兄和三师兄商量好,他们会留下一人照顾江府,你娘她不会有事的。”陆希瑞抬手轻轻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
江兮浅却微微摆首,“不必了。”
“……”陆希瑞微微愣怔,“这……浅浅,你……”
“无忧谷虽遁世隐匿,但你我却知,师父向来是个不理俗事的,那些事务,四、五、六、七几位师兄未必做得来。”有些事情她暂时还不想说,只能选择这样的方法。对香昕她自认已经仁至义尽了,“虽谷中尚有太上长老再,但也是……待我们走后,两位师兄也回谷去吧。”
忆宵好看的眉宇微微蹙起,原本清冷的脸上竟然浮起了些许疑惑和不解,“师妹,你……”
“我已经决定了,不必多言。”江兮浅瞬间板起脸来。
陆希瑞抿着唇,双眼半眯着,瞧着床上的江兮浅,她定然发生了什么不然绝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她既然不说自然有不说的道理,索性由她去吧。
“药已经交给了若芸,你记得按时服用。”他语气淡淡的替她掖了掖被角,“我们先回傅府。”
“好。”知晓自己的娘也如大哥般不知所踪,先前因为香昕的背叛,可现在想通之后却是浓浓的担忧之色,在去西蜀之前,她尚有许多事情需要安排。
……
瞧着若芸端来的药汁,江兮浅抿了唇,一饮而尽。
“小姐,你……”若薇原本想好的劝诫之话尚未来得及出口,就瞧见自家小姐已经将药汁饮尽。
“我没事。”江兮浅沉着脸,“传信,让银面以最快的速度来见我。”
“可是小姐现在是……”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