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样呢。&rdo;寂缘喃喃,心里有点别扭,但又不能抱怨。自己明明是这么了解易罔这个人,偏偏不巧,他们两个最不缺少的是&ldo;共同话题&rdo;,最缺少的也是&ldo;共同话题&rdo;。
&ldo;不过以我的知识储量,在她面前只能老老实实地当一个弟子咯……说起来,有好多事件,她还帮我讲过课‐‐比如榕村的那个祭典。&rdo;
&ldo;讲课……&rdo;
&ldo;别看那里是个小地方,&lso;曾经&rso;可是大事件的发源地‐‐啊,这个说法是从魂梦那里听过来的。说起来,关于那个事件,她应该是很有发言权的了。&rdo;
听着挺奇怪的?
&ldo;等等等‐‐我怎么记得,祭典已经是旧历时候的事了?照这么说的话,至少活在当下的我们,换做是谁,都不会&lso;很有发言权&rso;,不是吗?&rdo;
&ldo;你这么说是没错。&rdo;易罔伸手,试探几下。林寂缘心领神会,默默把书交还回去,然后易罔才接着说:
&ldo;想一想,其实是我单方面&lso;愿意相信她&rso;呢。&rdo;
&ldo;讲道理,能认识这么厉害一个人,我反而弄不清楚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rdo;
☆、7月3日
往返的时间一模一样。两天后的七月三日,他们总算回到了学校。
一整个学期没见过这里的样子,回来的时候一瞬间竟有点陌生。校内摆设没有丝毫变化‐‐有就怪了‐‐不过绿化用的树种此时已枝叶茂密,满地都是荫庇,景色倒是相当不错。
然而繁丽地处南方,夏天的时候潮气大,单纯的绿荫几乎无法遮掩暑气,唯一的用处可能只是避免了晒黑。
&ldo;……还真的,见过小村子以后,再回来,心情怪别扭的。&rdo;
虽然不明不白,姑且是见识到了所谓战争区的景况。如果寂缘没有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昏睡,她可能还会有更深层一些的了解。
&ldo;嘛,我这算是没心没肺了。&rdo;易罔伸个懒腰,树叶遮不住所有的光线,还是有细碎能够打在脸上。于是看他的眼睛亮闪闪,马上就因为刺眼而别开,揉揉外框以缓和刺痛。&ldo;要是感性一些的人,可能会伤感吧。&rdo;
&ldo;伤感……?&rdo;
&ldo;好歹三天前也是在葬礼啊。&rdo;易罔傻笑笑,提醒寂缘还有这么一茬。&ldo;虽然是无亲无故的人,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吧。&rdo;
这倒也是。林寂缘这段时间,大部分都莫名其妙,也就弄不明白自己是个什么态度。稍微思考一下,将奇妙的感情用理智对比一番,确实有些伤感和觉着沧桑。
&ldo;到最后也不知道成繁姐他们是为什么‐‐&rdo;寂缘长叹息,觉得自己的存在相当没有意义,她到底什么时候能做点货真价实的举动呢。好歹也要让这双腿有所实感,不要踩在地上好像踩泥浆似的。
更要命的是,她不敢说每一次都在场,但能淌的浑水肯定淌了个七八成。并且最让她来气的一点在于,她淌过便就是淌了,到头来是模模糊糊,连最亲近的青梅竹马也隐瞒了大多数细节。
&ldo;‐‐易罔,我问个奇怪的问题行吗?&rdo;
&ldo;嗯?&rdo;
&ldo;呐,你……你&lso;们&rso;?是不是觉得我很多余?&rdo;
&ldo;这个嘛……我也不好说。光从我一个人的看法来的话,勉勉强强吧。&rdo;
林寂缘耸耸肩,表示十足的无奈。&ldo;什么啊,这种令人讨厌的说法。&rdo;能听到易罔的真心话,其实是件好消息。&ldo;&lso;勉勉强强&rso;……我这是添了多少麻烦?&rdo;
一边东拉西扯地聊着天,一边随着学生大军回到校园的内部。按照学校的指示,清点完人数后就可以解散。
因为一个学期没有住过,所以宿舍很需要整理。抱着这样的想法,寂缘和易罔往住宿楼散步。他们没有选择走传送室的捷径,而是用腿。在火车上坐了这么久,确实该好好活动。
&ldo;麻烦倒不至于。&rdo;易罔说,&ldo;确实不轻松,不过我是可以接受的。&rdo;
林寂缘无奈,&ldo;你这说话口气……你是我什么人啦,老哥还是怎么地?&rdo;心里还藏着一个词没有说出来。这个词语实在是说不出口,所以注定只能呆在胃里。&ldo;……你不会是想说,一直在&lso;照顾&rso;我之类的?&rdo;
&ldo;哈,半斤八两吧。&rdo;易罔敷衍。
往宿舍的路和校门附近不同,因为人流量的问题,街道更开阔,行道树也是树冠相对薄的种类。踩在路的中心线上,一路走过去,林立的建筑物有不少。大多数是生活设施,还包括贩卖各种玩意儿的店铺。
路线会经过步行街的一角。也差不多有些饿了,寂缘叨咕要不要买点小吃垫垫肚子。这个提议得到了易罔的赞成。位置也刚好,视野内就能看见一个章鱼烧的小店。
&ldo;您好‐‐?有人在看店吗?&rdo;
感觉这家店有些眼熟,好像以前有来过似的。
&ldo;‐‐稍等一下!&rdo;
里间匆匆忙忙传出了声音。是男声,介于浑重和尖细之间,偏中性,偏得不厉害。听到有什么东西打翻的动静,质感像是塑料,真是让人有点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