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嘛嘛,一切平安,这不是好事吗。&rdo;易罔轻笑,安慰她。然后压低了声线,在叨咕:&ldo;这努力也不是白费的啊……算是值了。&rdo;
&ldo;易罔?&rdo;
易罔眨眨眼睛,重新把注意力放归到书本。&ldo;……寂缘有没有想过,我们一直被保护着,之类的?最简单的说法好像是叫&lso;笼中鸟&rso;。&rdo;
&ldo;这是什么引人反感的说法……你怎么突然?&rdo;
略低头,斜着眼睛去看易罔书本上的文字。和之前一样,每当视线将要涉及,易罔就屈了手臂,将它挡住。&ldo;呐,还有啊,你一定不让我看看它吗?一眼都不行?&rdo;问,好奇心毕竟是不会轻易湮灭的。
这引来了易罔的一阵思索。停顿了几晌,他傻笑,手挠了挠头,于是便不再遮掩。趁着机会,寂缘稍微侧身,去打量书上的文字。
&ldo;……这是什么字?&rdo;
姑且能看出是方块字的形式,寂缘突然觉得自己简直是个文盲。一眼扫过去,认得出的字寥寥无几,简直是难以理解。
&ldo;以前用过的,现在失传了吧。我记得和你说过,我喜欢历史……这东西算是我强行给自己加课。&rdo;
意思是,通过研究古文字,来增加知识……他若是对此有兴趣,那当然是好事。不过寂缘更有疑惑,问:
&ldo;这本书是你的东西吗?我好像是第一次看见这个。&rdo;
&ldo;唔……严格来说,并不是。不过现在把它当成是我的所有物,也没有情理或者逻辑上的错误……呐,你下一步是不是想问:书里面都写了什么?&rdo;
寂缘眨巴眨巴眼睛,下意识咋舌。&ldo;是、是啊,被你发现了。&rdo;她支吾。心里的想法被揭穿,感慨这个人原来还是了解自己的同时,稍微有点不自在。
&ldo;历史书嘛,故事成分居多。&rdo;易罔捻着页脚,就是不翻。在他的摧残下,真的快要卷边。&ldo;这本是讲着历法更换以前的事情了……差不多有两百年。&rdo;
&ldo;隔了这么久啊……还可信吗?&rdo;
易罔点头,并且表现得相当有自信。&ldo;当然可以,尤其是&lso;这一本&rso;,绝对是值得相信,值得去读的。&rdo;道,心情似乎不错。&ldo;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借‐‐呃,当我没说。&rdo;
他果断地收口,但为时已晚。寂缘蹙眉,颇为疑惑:
&ldo;可你刚才不是说,这&lso;相当于&rso;是你的东西吗。谈得上&lso;借&rso;?&rdo;
如果隐瞒,会引来寂缘更多的追问。深知其中利弊的易罔叹口气,终于舍得解释:
&ldo;这么说吧,里面的是我的家史……两百年前的各大世家的家史,不光我们一家。不过编纂者不是写现在学校教科书的那些人,是一位更可信的……家伙。&rdo;
林寂缘打了个哈欠。车外的风景好像已经晃到了一处麦田,阳光给的充足,照得脸上暖烘烘的‐‐这并不是好事,因为会使人更加慵懒与怠惰。摇了摇头打起精神,寂缘追问:&ldo;听你的意思,好像这个编写者很有阅历似的‐‐但这书看起来很有年纪了啊。&rdo;
虽然第一反应是&ldo;编者直接借给了他&rdo;,但考虑到书本的年代感,总不会是一个老人家给的吧。如果它的封皮比较新,那这个说法就能有微弱的可信度,但现在不。
&ldo;唔,是一个既有年纪更有阅历的人,挺厉害的。&rdo;
&ldo;……呐,能借我看看吗?&rdo;
易罔稍微表现出犹豫,不过没拒绝。接过这本,到手之后发现它意外地轻,和厚重的外表并不相符。帮着掐好页数,寂缘把书合上,第一次有机会仔细观察它的封皮。
的确是皮革制,并且有种&ldo;这皮革几乎承担了全部的重量&rdo;的感觉。本以为封面总该会写着文字,至少标题和作者信息总应该有,然而却找不到。不甘心,寂缘还翻过来看了看反面,正反并没有任何区别。
不翻开里面的话,连是不是颠倒了都看不出来……也就是说,是书馆里没有流传的,自己家传的,类似于私史的玩意儿?
&ldo;不写标题不留名字,这作者是个怪人吗。&rdo;无心的一句话,表明了心里的态度,稍微有点不尊敬。听到这句,易罔忍不住笑出了声,愉快地说:
&ldo;哈,确实很怪,怪到不可思议了都。&rdo;
&ldo;你这句话说的,简直是在说老熟人。&rdo;寂缘无奈,这当然只是随口说说,毕竟太不可能。然而易罔目光闪烁一瞬,并且下一句话也稍结巴:
&ldo;嘛,差不多吧,毕竟是&lso;她&rso;‐‐呃,其实就是魂梦借给我的。&rdo;
果然又是她。
林寂缘完全不觉得惊讶。
&ldo;原来她还是个历史爱好者吗?&rdo;轻描淡写地问,林寂缘用相当轻的力道做了一轮深呼吸。于是发现自己的容忍力居然也有明显的增强,好歹是比这学期初的时候,强上了可能都快有一倍。
&ldo;我是觉着,哪怕称她为&lso;历史学家&rso;都不过分啦……好像是偶然的时候发现我和她爱好差不多,算是难得的有了共同话题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