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南觉得他也该看心理医生了。
他忽然很想笑,然后他就笑了一会儿。
他在工作室坐到很晚,才出去。
出去了才发现,宋卿饶就在外面站着。
他盯着宋卿饶的背影,最终还是直接走掉了。
走到半路,又听到宋卿饶叫他。
于是他停了下来,宋卿饶跟上来,问他,“下班了?”
侍南点点头。
宋卿饶的表情忽然有些放松,他眼睛还有些肿,言语之间却有些小俏皮,“那你要不要和我去吃宵夜?”
见侍南只是垂着眼睛,宋卿饶又说:“我请客。”
这个筹码加的太没有分量了,侍南轻笑了下。
这就像一个契机,宋卿饶有些放松下来。
侍南最终还是说:“行。”
他们买了些烧烤,宋卿饶打包带走了,他拿在手里,跟侍南有些紧张地说话:“我们……回家吃,这儿,不太干净。”
侍南没说话,只是跟着他走。
他们走在破碎的月光里,到了后头,路尾有棵绿莹莹的树。
侍南好像好久没回到这里了。
他们刚到这里的时候,宋卿饶总是说下面的这棵树遮住了阳光。
侍南看了这棵树一会儿,听到宋卿饶在前面叫他,于是往前走去。
他看着宋卿饶的背影,那依然是他喜欢的轮廓。
他想起来安妮海瑟薇扮演的角色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我爱你,我只是不再喜欢你了。
他朝他走去。
他走的每一步都在发疼。
那都是过去的自己,在他脚下叫嚣着。
宋卿饶把灯打开,对他说:“坐吧。”
侍南在门口站着,他觉得这个房间看上去很空,很多东西都没有了。原来这里曾经大多数都是自己的东西。
看来宋卿饶并没有找舍友。
他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结果丝毫高兴不起来。
他坐下来,有片刻的恍惚。
宋卿饶把烧烤放到盘子里,给他开了瓶冰啤酒。
以前他从不做这些。
侍南看着宋卿饶干净漂亮的指尖沾上了烧烤酱。
他以前并不喜欢发生这件事,所以纵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错。
他从来都不该委屈。
他们一时都没说话,只是吃东西。
侍南没有碰那瓶冰啤酒,宋卿饶也没有。吃到后面,确实有些干了,侍南的手背碰了碰啤酒,已经不冰了。
宋卿饶收拾完东西去刷了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