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梅花都落光了。”墨云殇伤春悲秋似的冒出一句,清冷的月光洒下,照在他因为这些日子的劳累和疾病而苍白的面容上为他更是平添了几分忧伤。流云只是个暗卫,他才不怎么懂文艺的东西,听到墨云殇如此说,他也只是笔直地以守护者的姿态站在墨云殇身旁,一语不发。
不过墨云殇也没打算让流云回答什么,他只是看着这梅树想起了梅花,想起了大雪,然后是沐晰晴那日穿的一身火红在冰上起舞的那一幕罢了。
不知不觉已经离府一个月了。
北宁换了新君,朝中也是变化颇多,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应不应付得过来?会不会太累?本想着还有沐晰晟在都城能够分担一二的,没想到宏德帝竟然没能撑到自己从西域回去,也没想到沐晰卓会这般大方将中州这样一个虽然遥远却很富饶的土地分封给沐晰晟。
“王爷你看。”墨云殇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听到流云的声音立即抬起头,之间远处的天空中一只鸟儿伴着一星闪动的光点直直地向这边飞来。
“是八皇子的海东青。”待鸟儿飞近了些,流云看清了样貌立即汇报,“似乎还带着元灯节上的孔明灯。”
“定是晴儿闹得,这沐晰晟也是,竟这般由着晴儿胡闹,带着这么大的目标,若是被人猎了去,他哭都没地儿哭去。”看着像是责怪的话语,但字里行间满是宠溺的语气,好像还很期待拿到那孔明灯。
没一会儿,海东青已经盘旋在宅院的上空,低低的飞着,原本隐在暗处的几名暗卫不等墨云殇吩咐就戴上护具又拿了些肉出来,戴着护具的暗卫将手臂举起,海东青还是听话的飞下来,稳稳地落在他的臂上,另外一人从它的身上解下孔明灯,那海东青立即就飞扑过去吃它的美餐去了。
“王爷。”暗卫恭敬地将孔明灯奉上,瞬间又隐回了暗处,找不到踪迹。
墨云殇将孔明灯举在手里左瞧右看,除了灯上本来就有的花纹外没有半个字,灯槽中的灯油也烧的不剩多少了。
“流云,拿药来。”
“是。”流云应声而去,没过多久便揣着个小瓶子出来了,眉头紧锁道,“王爷,八皇子怎么用这么个灯来传密信?太不安全了。”
“谁说一定只有密信才能用隐形药水了?”墨云殇好笑的看了一眼流云,自己的这个属下很是稳重可靠,感情方面也不傻,就是不太会情调浪漫什么的。他顺手将灯挂在梅树的树枝上,开始小心地将药水往灯上涂,流云还是没弄清什么状况的样子站在原地,最终被在暗处实在看不下去的流风给拉走了。
“我说你平时也挺聪明的,有时候说起些道理一套一套的,怎么这会儿就断线儿了?”
“怎么了?”
“刚没听王爷说嘛?定是王妃闹得,那摆明了这灯是王妃的啊,前些时候是什么日子?元灯节啊,你不赶紧躲开,怎么?还和王爷一起看王妃写来的悄悄话么?”
“不管是什么,我站在那儿都不会看?除非是王爷让我看。”流云不赞同的瞪了一眼流风,让流风顿时有些抓狂。
“不管看不看,你站在那儿就是破坏气氛,破坏情调!”
“……”流云白了一眼流风,又不是他的事,他这么紧张着急上火干什么,白完了也不跟他争,静静地守在暗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毕竟西域不是他们的地盘,这宅院虽说是暗部的据点算是安全的,可他们终究要保持警惕不能掉以轻心。
另外一边,庭院里的墨云殇已经将孔明灯的四面涂满了药水,在灯火热度的熏烤下又渐渐干了,字迹也开始显露出来。灯不大,沐晰晴也没有写什么多余的,墨云殇将挂着的灯用手指拨着转了个整圈儿,念着上面写着的字——
唯愿:沐晰晴和墨云殇,一生一世一双人。
看到这样的话,墨云殇忍不住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这是发自内心的笑,从嘴角一直深达眼底。
“你的愿望原来就是这般么?那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墨云殇喃喃自语,重新将灯提回手里,转着轮椅往屋内去,流云流风连忙跟上。
病王爷的调皮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