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提醒,燕妮倒是想起另一件“特别事”,“我赶时间去珠宝店取货。”
陆震坤伸手揽她肩膀,强迫两人似情侣一般肩靠肩走出扬帆酒店,“王冠我已经取走,就在车上,怎么样?够不够贴心啊?bb。”
一声bb惹得她浑身发麻,脚软无力,昨夜下肚的葱油鸡都要整只吐给他。
上车后,燕妮果然在驾驶台上发现一只深蓝色天鹅绒珠宝盒,珠宝对女人存在致命吸引,她自然不例外。
毫不等待打开它,她的琥珀色瞳仁里立刻倒影红色珠光,璀璨夺目,两过天上北极星。
主钻周围环绕碎钻,颗颗晶莹,面面尊贵,却甘愿众星捧月,衬托鸽子血的闪耀光辉。
“试一试……”驾驶座上的陆震坤似撒旦低语,不断向无知少女发出致命诱惑。
车不走,燕妮将王冠捧在手心,来回欣赏,她承认自己迷失在浮华物欲中,不自觉做起灰姑娘春梦,也想放下脚步,投入王子怀抱。
但她从鸽子血的珠光中抬头,瞥见身边人俊朗却不失刚毅的脸,总免不了心潮起伏。联想起阮益明的风流,宝珠不得已的“理智”,脑海当中挥不去“秋扇见捐”四个字,谁敢保证她不会成为一柄秋后的扇?放在家中落灰,不去碰,多看一眼都惹人嫌。
到时再走,难免灰溜溜,没风度,不如及早抽身,彼此都留个好印象。
可惜陆震坤不懂。
她收好珠宝盒,“我没有其他行程了,不过我看你,好像有话要说。”
“我有事要办。”陆震坤自她身上收回视线,踩下油门,一路疾驰,“你陪我。”
燕妮未答话,沉默中她按下车窗,风立刻灌进来,吹淡了车内铃兰花的香水味。此时正是回家高峰,匆匆而过的人群变作路边沉默的影,似溪流,柔缓向西。风来时溪流急促,她一头蓬松长发也在风中摇曳出鱼尾弧度,逆着光也逆着溪流,与这座城反方向行动。
只是静谧画面未能持续长久,忽听轰隆一声,破云撕月,柔软晚风承载不住沉甸甸阴云,再一段雷声穿透耳膜,满世界都只剩下哗啦啦磅礴雨声。
陆震坤把车停在教堂前门,伞也不撑,拉住燕妮冒雨跑进教堂,像童话里一对深夜闯入的不速之客。
一进门,燕妮便忙着掸落身上雨滴,陆震坤只拨了拨他那最最要紧的头发,将注意力都落在满是西方风情的穹顶。
真是奇怪,来过无数次的教堂,他竟然心生紧张,双眼茫然,视线绕燕妮一圈最终落在遥远祷告台上。
“来教堂吃晚饭?”她将长发从前向后撩,径自向前走。
对于这座位于市中心黄金位的天主教堂燕妮并不陌生,她被迫或是无聊时,参与过许多场由某位陆姓牧师主持的“宣讲会”,场面宏大,陈词激昂,铁人来此也要为他的感人说辞落下泪来。
“我已经在银塔餐厅定好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