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都觉得吓人。陈車别过眼,朝一旁看去,却发现在场的所有人竟脸上无一有异色,显然是习以为常了。“不早了,主公,这马上都能用午膳了。”陆丰和淡笑。郁臻拉过椅子坐下,懒洋洋的往后一靠,慢吞吞的道:“许是这几日赶路太累,睡得沉了,让你们久等了,这天儿是越来越热了,该换夏装了。”她拿出烟点上,徐徐抽着:“丰和,昨日的税收册子都看完了?”陆丰和点头,一边翻着册子一边道:“骏阳府城下一共六个县,粮税三成,商税四成,符合靖国的收税标准,除此之外,女子还有待嫁税,超过十六岁不嫁人者还要再每年交五百文税金。”“府城和周围村子还有六个县的总共人口加起来共有十二万七千八百人,但真正多少人尚且还不知。”还有待嫁税?真是病的不轻!郁臻灭了烟蒂,双手交叉搭在桌子上,目光从方才懒散的模样瞬间变得严肃:“六个县先不管,先把府城和周围的村子管好。”“第一件事,查封府城内所有赌城,妓院。”“第二件事,取消待嫁税,将所有奴仆的卖身契销毁,以后只能是雇佣关系,主家不允许打杀,体罚,克扣工钱,禁止人口买卖。”“第三件事,从地主乡绅还有农民手中按市场价回收所有土地,回收之前查清楚这群地主乡绅手里是否有冤情,若有,情形严重者,直接抄家,就地格杀,将他们的子女身份登记下来,严禁考公。”“第四件事,将国律摘录发放,找人传播,务必让所有人都知道。”陈車是越听越心惊,越听越害怕,等郁臻说完四条的时候,他已然是满头冷汗,豁然站起身,语气激烈的道:“陛下,不可啊!那些富家乡绅,必然是不会愿意的!恐怕到时会要已死相逼,不愿缴纳税款,惹群情激愤,陛下该如何收场啊?”郁臻抬头瞥他一眼,冷冷的说:“不想活就去死。”陈車愕然。哪,哪有这样的道理?他呐呐的道:“可,可他们与京城世家多有联系,惹到他们实在不划算,被有心之人利用,陛下哪里还能得到一个好名声?”郁臻无语道:“朕他妈要名声干鸡毛?朕有钱有粮有兵,朕用得着他们给我名声?”陈車傻眼了。这,这人活在世上不就是为了个好名声吗?张宝噗嗤一声笑出来:“陈車老头,本将还是劝你别说话了,好好听主公言,你那点水平也能跟的上主公的大境界?”“张宝,陈太守不懂得自然会去学,去理解,不必如此说他。”郁臻看向陈車,淡笑:“今日怎的没看见陈老的孙儿?”陈車连忙道:“臣孙儿性子顽劣,怕对陛下多有不恭,让他在家中关关养养脾性。”郁臻:“陈老孙儿今岁几何?我见他武艺不凡,日后跟着薛,张将军也好建功立业。”陈車:“孙儿单名一个恒字,今年已有十八了,只是性子实在顽劣,恐难当大任。”郁臻:“没事儿,我专治不服。”她站起身,懒洋洋的伸着懒腰:“就先这四件事,你们分着干。”“至于陈老,就先跟着丰和一起吧,也好知道知道咱们虎威国的国律。”“是。”“哦,对了。”郁臻淡淡的道:“若有不从的,只管让他们来找朕,朕定会让他们服气。”“是。”出了议事间,几人把工作分工了一下,张宝查封妓院,赌场,并且去各个府城富贵人家中收回卖身契,薛桥山去乡下回收田地,陆丰和带着陈老在府城聚集百姓颁发律法,并进行张贴。因着昨日银杀卫进城,将整个府城控制起来,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街道萧条,连铺子都不敢开了。陆丰和带着军队,拿着大喇叭就开始喊,本是躲在家中的百姓迫于军队的压力下不得不从家中出来,忐忑的看着眼前新来的官爷。心中祈祷着这群官爷能可怜可怜他们这群百姓,发发善心,少征收点粮食银钱,给他们一条活路的机会。等人来的差不多了,陆丰和才拿着大喇叭喊道:“即日起,颁布虎威国国律,凡是虎威国子民者,应当遵守国律,如若有触犯国律者,定当不饶。”“国律第一条,凡,女子者,二十一岁方可嫁人,男子者二十二虽方可娶妻。”“国律第二条,婚后殴打妻子,丈夫者,视为家暴,违法者三年起判,最高无期。”“国律第三条,禁制人口买卖,家仆,家生子转变成雇佣关系,严禁主家打杀发卖,违法者,三年起判,最高死刑枭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