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相安无事,韩夜凝也不再说话。
完颜允恭骑着马,跟随马车前行。
到了行宫,韩夜凝下马车的时候,完颜允恭才开口,“公主不要怪二王弟,他也是身不由己”。
韩夜凝看向完颜允恭,他好像知道什么。
完颜允恭也知道她的疑问,便直接回答她,“二王弟在宋朝时,常跟本宫有书信来往,本宫自然知道你跟二王弟的关系,相信本宫,二王弟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今日种种,一定有二王弟的理由”。
原来,他也只是猜测,韩夜凝苦笑,“有劳太子殿下挂心了,我已经到地方了,太子殿下还是先去忙碌吧,至于其他,我不想听”。
若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就亲自来告诉她。
夜间,韩夜凝打发了芍药去睡觉,自己也刚准备睡下,却被闯入房间的人给扰醒。
“谁?”
她借着月光,看不清楚背对着月光的人是谁,从身形上来看,是一个男人。
韩夜凝起了警备之心。
“你想做什么?”
“带你去见一个人”。
这声音…
韩夜凝淡笑,原来金人也是这般偷偷摸摸的。
“鄗王殿下深夜以黑衣身份出现在本宫的寝宫,这就是你们金国所谓的待客之道吗?”
她学过辨别声音,即使完颜允中再压低声音,声带并未改变,她还是能听的出来。
身份被拆穿,完颜允中也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了,摘下面纱,露出一张英俊粗狂的脸庞。
“你怎么知道是本王?”
韩夜凝嘲讽一笑,“鄗王殿下不必知道,只是鄗王殿下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白天他们只匆匆见过一面,晚上宫宴的时候,完颜允中也未曾出席。
听说他是妃嫔所生,跟大户人家的庶出是一样的,上不得台面,不会出席在那种重要的场合。
“本王刚才说了,带你去见一个人,既然你认出本王了,那跟本王走吧”,完颜允中也不管韩夜凝答应不答应,上前,就要把她带走。
韩夜凝敏感的触觉到完颜允中再靠近自己,在他距离自己不远处的时候,韩夜凝一个闪身,躲开他的碰触。
现在她才发现,她不是不讨厌男人的碰触了,而是不讨厌完颜邪鲁触碰,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早已深陷其中。
“鄗王殿下,深夜来访,而且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本宫不认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鄗王殿下走这一趟,鄗王殿下还是在本宫没有喊出来之前,侍卫没有进来之前离开吧”。
“你当真不跟本王走?”
完颜允中似乎没有想到韩夜凝如此固执,不跟他走。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她仿佛听到一个什么笑话一般。
“如果是为了你的生身母亲呢?”完颜允中知道,如果他不说出来此行的目的,只怕带不走想要带走的人。
“你说什么?”韩夜凝身体一震,她的生身母亲?刚才完颜允中是这样说的吧?她没有听错吧?
“你没听错,本王说的就是你的生身母亲,我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但是你必须离开这里,跟我去一个地方”。
韩夜凝看着他,想要从他眼中看到是否在说谎,奈何天黑,加上他又是背着月光的,根本看不清他的眼睛。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在你出生还不到一天的时间,便被宋朝名将韩世忠以祸国殃民的罪名送走,交予你师父抚养,一十八年来,你从未见过家人一面,甚至在韩世忠死后,你的母亲也下落不明,我说的对不对?如果你还是怀疑,你大可以不跟我走,但你却错过了跟母亲相认的绝佳良机”。
韩夜凝处于思考中,对于完颜允中口中的母亲,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甚至忽略了他话语中的病句。
他说的是母亲,而非她的母亲。
“你在外等我”,她决定,跟着去看一下,无论真实与否,她想找到母亲的心是毋庸置疑的。
眼下,完颜允中能够精确的说出她出生当日所发生的事情,甚至还有韩家出现变故,母亲失踪的消息,证明他知道母亲的下落,就算不知道,也曾经遇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