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我也听家母提过。如此看来,他是真的信了。”孟稻儿将茶碗放回桌上,祝鹤回那眼神,似乎有些期待她问他,他们问了他哪些问题,但她只装作没有察觉,“还好他没有命众人围攻你们。”
“此乃私事,他不会的。”祝鹤回拧着眉头,欲言又止。
“祝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可以?”
“当然。”
“即便谭临沧得知你的未婚夫是知州,当然比武中他也输了,可我觉得这一切都不足够成为他爽快地放你我下山的理由,方才你称他为谭大哥,所以我推测——”
“没错,他是对我有意。”话从口出,孟稻儿面上又一阵热辣。
“何止!”祝鹤回面露戏谑,“他对你是一往情深。”
及至话从口出,他只觉胸口一阵痛楚,这痛楚有别于掌伤,而是类似于不顺心时所激起的不快。
“或许罢。”在别人面前承认这种事情,够孟稻儿难堪的。
“甚至不惜成全你我。”祝鹤回扶在桌上的右手,四指连续不断地在方桌上弹落,哒哒哒响着。
“民女不明白大人是何意?”
“谭临沧说,若不娶你便要我早日还你自由,言下之意便是他想娶你。”
“这——”孟稻儿虽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样的话脸上不禁又热起来,“这日后的事情,民女自会想办法,不会再劳烦大人。”
“我问你,”祝鹤回忽想起前天在船上没来得及问出口的问题,虽有些难以切齿,但不问清楚,那个问题一定会继续折磨他,“你是不是也对谭临沧——”
“没有!”孟稻儿打断他,声音大得令彼此都一惊。
屋里随即陷入死寂。
隔了一会儿,祝鹤回打破了沉默,“这么说,除非你嫁我,否则谭临沧肯定会再找你。”
他所说的,孟稻儿何尝没有想到,谭临沧知道自己等这个“未婚夫”已有十年,若是近期没有婚讯,他找过来只会是早晚的事情。
“不必再劳烦大人,日后的事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她不是没有听出来祝知州有相娶之意,只是她不能答应。
“小孟你考虑考虑,我很乐意娶你!”
孟稻儿悄悄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会痛的,不是做梦,方才祝知州说的话是真真切切、如假包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