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虽早就料到她会如此,可心中还是难掩失落。
一个人怎能偏心到这个地步呢?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这个做儿子的不孝了。
他收敛心神,冷笑着看向贾母说道:“老太太您这话便不对了,您住的明明是荣庆堂,若您真想让二房孝敬您的话,那你可以让二房搬去荣庆堂住啊,这样的话,儿子绝对没意见,可你偏让他们住在荣禧堂,那儿子可就不依了。
更何况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你住的荣庆堂都被劈了,你觉得你还是那个一言堂的荣国公夫人吗?
儿子说句不孝的话,若真计较起来,儿子完全可以去请族长来分家,也可以让族长代父休妻,有道是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不是吗?”
贾母听罢,是又气又怒,整个人都不好了,哆哆嗦嗦的伸手指着他,就是开口说不了话,吓得众人忙围上去给她顺气。
唯有贾赦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宛如在看戏一般。
贾政见此,气的是面色铁青,心中更是羞恼不已。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住在荣禧堂不合适吗?
他当然知道,不然也不会哄着老太太同意了。
可一旦搬离了荣禧堂,没了老太太的偏爱,那他还会是那个人人敬重的贾家二爷吗?
当然不会了,离了贾家他就只是个从五品的小员外郎,可若是贾家庇佑下的员外郎,那就是不一般的员外郎。
可以说没了老太太的偏心,一旦分家单过,那他连个屁都不是,到时不止家产得不到多少,就连找人办事都难,哪还会像现在这样,一句话就有人为他跑短腿,即使职位比他高的上官,也不敢为难于他。
因此,他绝对不能搬离荣禧堂,也不能让贾赦请族长来,不然他就真要成为谁都踩一脚的小员外郎了。
思及此,他板着一张脸,仿若自己就是正义使者一般,义正言辞的训斥贾赦道:“大哥,老话说的好,父母在不分家,老太太这可都还活得好好的呢,你怎能不孝的提出分家呢,你这是大不孝啊!
而且,老太太也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还有我这个儿子呢,就算夫死从子,那也不该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你怎能张口就说出让族长休妻的话来,你这样让老太太如此自处,在小辈们面前哪还有颜面可讲。
再者,你身为儿子却如此跟老太太说话,简直就是目无长辈,今日你若不跪下跟老太太赔不是的话,那就别怪我这个做弟弟的不留情面,去参你一个大不孝之罪。”
贾赦听了他的话后,却不屑嗤笑出声:“在场之人,只有你贾政最没资格说我,你以为你叫贾政你就是真的正直之人了不成。
不过是个虚伪的伪君子罢了。
你若真那么正直有担当的话,那你就别让老太太与我为难,干脆利落的带着你那媳妇儿搬出荣禧堂,那样我说不定还能高看你一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