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田园雪斋看着青田信永,哈哈一笑:“秦歌在我身后?不不不,青田君,在我看来,秦歌是没有布局的战斗方式,他面对我们多少有些惊慌失措,不可能有站在我身后摆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架势……”青田信永心说你还吹?我说人就在你身后!秦歌的突然出现,对青田信永的震撼简直是爆炸性的。三个月了,他和田园雪斋在华夏布局了三个多月,当最近终于能够确定屠满满的最终下落的时候,秦歌,这个在日奔总部讳莫如深的名字,这个一般人并不知道,但是高层之间一直流传的名字……重新出现了。日奔的三元组至今仍在就谁当老大争吵不休;三井重工的实验室还在重建阶段;和华夏天鼎的关系还在努力修复……像是一个天降杀神一般,大闹日奔,把三元组的老大像死狗一样拖出来在汽车里炸死;掳走了三井家族的长女;炸毁了三井重工的秘密实验室……然后还能风光地离开日奔。秦歌俨然成为了一代传奇。有的高层提到他就恨的咬牙切齿;有的高层提到他就眉头紧锁,希望这辈子再也别跟这种人有争斗;还有的高层甚至至今仍有过激反应,提到秦歌就有点哆嗦……青田信永知道秦歌突然出现在小福镇,第一感觉就是——完了,这个魔鬼又来搅和了,这件事要废。但是田园雪斋倒是笑的很开心,也很平静。他对和秦歌交手显得兴趣十足。秦歌越是强大,对他来说就越是有挑战性,越是具有打败的价值和意义。于是,田园雪斋不惜把动静闹大,悍然发动了围剿行动。不管是运用什么手段,只要能干掉秦歌,他就是三井家当之无愧的第一军师;只要能干掉秦歌,他就是能让三井家扳回一城的第一功臣;只要能干掉秦歌,他就是能奠定三井直人和三井秋胜合法继承地位的肱股之臣。但是青田信永一直十分忐忑。凭直觉,他觉得问题没那么简单,秦歌一旦出现,事情就会立刻变的复杂而且不受控。而且,他真心觉得秦歌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这一次……要做好损兵折将,甚至功败垂成的准备。但是另一方面,从理智上分析,秦歌几乎没有赢面。他孤军作战,而且信息不足,视野不够宽阔。和军师田园雪斋比起来,秦歌像是个盲人,在黑暗的房间里,而军师则躲在暗处,可以一次次地反复发起攻击……带着这种矛盾的感觉,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有些麻木,根本无法正常思考,也做不出什么判断了。但是!秦歌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就太可怕了!?这个家伙到底还是人不是!?为什么!?凭什么!?他……他怎么就死来死去都死不了呢?来福山庄的轰炸视频自己看了,按照正常逻辑,那种密度的针对性轰炸和射击,秦歌就算是条蚯蚓,也应该被炸死九个来回了。可是只要枪炮声一停,秦歌就会生龙活虎地从废墟上站起来,宣告自己没事,还活着。现在青田信永觉得,就算是发生了世界大战,整个地球都被核武器轰炸一遍,秦歌也能活下来。如今更是可怕,秦歌竟然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自己的老本营。这……到底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而且,外面的守卫那么严密,他怎么进来的?这个家伙一身帅气的西装,平整又体面,还穿着皮鞋,闯进这里不但没人发现,而且衣服发型都没乱!?此时田园雪斋一边给两人倒茶水,一边还在吹牛:“我的计划被秦歌打乱了,但是主动权依旧在我们手里。最起码,此时此刻,他尚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对手是谁。呵呵,华夏有句古文,叫‘禽兽之变诈几何哉?止增笑’。哈哈哈哈!”
青田信永脸色铁青,不说话,一只手悄悄地往怀里摸。眼睛就看着板着脸站在田园雪斋身后的秦歌。田园雪斋终于发现了青田信永的脸色不对:“青田君,你……”“最好别掏枪。”
秦歌的声音十分平静,平静的像是在和好朋友说话。但是,他的声音却像是一颗炸雷,在田园雪斋的脑子里炸开了。田园雪斋刚要回头,秦歌一把按住了他的头,砰地压在棋盘上,砸飞了满地的棋子。同时手枪piu地一声打飞了青田信永手里的枪。青田信永握着震得发麻的手腕,震惊又恐惧地看着秦歌,此时秦歌的身形显得无比高大,宛如神祗。田园雪斋,一个略显肥胖的老头,被按在期盼上,竟然笑了:“秦歌先生,我们终于见面了,阁下确实有超过常人的地方,不过,阁下……”秦歌懒得和他废话,将桌布直接掀起来,把他的脑袋包住了。这个动作,是专业的杀人动作。有些人不喜欢看到脑浆洒的到处都是,会采取包住脑袋再爆头的方式。田园雪斋这才明白过来,秦歌可没有闲情和他抱着一杯茶水在这里斗嘴的心情。秦歌懒得听他说话,直接包住了他的头,用枪顶住。田园雪斋还在挣扎:“等等!等等!我们可以聊聊……”青田信永也道:“不要!”
砰!秦歌单手退出弹夹,重新推上一个新弹夹:“青田信永?”
青田信永看着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军师,整个人都懵了。几分钟之前,这个三井家族的重要智囊人物还在和自己着棋对弈,饮茶阔论,牛皮吹的震天响。眨眼之间,两人已经阴阳两隔。他聪明的大脑此时被桌布包着,鲜血不断地渗出,染红了桌布。青田信永看着秦歌,感觉自己看到了死神。秦歌走到他跟前,拎着他往院子里拖。青田信永死咬着牙,一声不吭,他知道,他明白。从秦歌干掉田园雪斋的手法来看,这个家伙和自己的军师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格和作风。秦歌不喜欢聊天,最起码,他不喜欢废话。单间粗暴,直奔主题。而且似乎对两个人也没有拷问的兴趣,田园雪斋知道的事情一定比自己多,但是他想都不想就给爆了头。青田信永意识到,自己要死了。此时,他像是一个被拉出去执行死刑的犯人一样,双腿发软,已经没办法自己走路,浑身抖的和筛糠一样。到了院子里,青田信永惊呆了。院子里横七竖八的,都是他们的保镖,此时已经被全部干掉了。秦歌撸开了手枪的保险,那咔哒的声音,让青田信永浑身一颤,他绝望地跪在地上,浑身抖得像是一台不合格的发动机。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颤抖着抓掉眼镜,满脸都是汗水。他没有开口说话,他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秦歌这种人,根本不会听你说什么。如果一定要死,就尽量平静、体面地死去吧。秦歌似乎改主意了,他关上了保险,沉默了一会儿。青田信永睁开了眼睛,困惑地看着秦歌。“你叫青田信永?”
青田信永点点头。秦歌微微一笑,伸出手:“秦歌。”
青田信永迟疑地去和秦歌握手。秦歌道:“据我所知,你在三井家名声很好,是个老好人,不喜欢使用武力的那种,喜欢靠和平手段做事。”
青田信永不知道这个家伙要干嘛,咽了口唾沫,仰着头看着他:“秦先生,如果您要动手,请快一点,不要羞辱我。”
秦歌微微一笑:“回去告诉三井秋胜,把香姬的东西还给她,他不还,我会去取。还有,如果下次他再招惹我,被包住脑袋爆头的,就是他。我不爱和敌人长篇大论,总之,我说到做到。”
青田信永虽然已经魂不附体,但是他立刻抓住了重点。让自己告诉三井秋胜?“你……不杀我?”
“感觉你不像坏人。”
秦歌拉他站起来,收起了手枪往外走。青田信永像是个羞涩局促的大姑娘一样跟在秦歌身后,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和自己并肩作战的人,都死在了这个院子里,一切都像是一场梦。走出了院子,青田信永再度惊呆了。门口有大批的特工队伍和车队,他低着头,慌乱地整理了一下头发,彻底明白了,田园雪斋死的不冤,秦歌不是孤军作战,更不是无头苍蝇。他做事比田园雪斋更有计划,而且完成起来更高效、更快捷。坐在车子里,郭东谷意外地看了青田信永一眼:“怎么还有个活口?”
“留着传话。”
秦歌道:“开车。”
“哦。”
一路上,秦歌和青田信永都没有交流,直到某个地方,青田信永下车,被国安部的人带着去了机场。“一路顺风。”
青田信永看着这个神一样的男人,站在那里并没有走,他迟疑地问了一句:“秦先生,我目测您也已经伤痕累累了,我能问您一句,为什么要战斗到这种地步吗?这只是三井家的内讧而已,您完全不必介入这么深的。”
秦歌看着青田信永:“三井香姬给我开出了我无法拒绝的价码。再见。”
青田信永点点头,转身走向飞机。晚上,大家一起吃火锅,等待陈老五的调查结果。吴老二显得心事重重,他忍不住问秦歌:“大哥,那个女人到底给了你多少钱?这么拼命,值得吗?你图个啥呀?”
秦歌看着他,只说了两个字:“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