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亲口承认废了这三名弟子的一只手,哦,不对,应该是三只,按照宗规,恶意争斗导致同门重伤者——”沈玉奚回身看向执法长老,眉心慢慢颦起。执法长老晃了下手中的戒鞭,“撤去护体的灵力,鞭四十。”他讥笑一声,看了眼沈玉奚冰冷苍白的脸,又道:“清霖长老与徒弟如此情深意重,大概是看不得徒弟受罚的场面吧?不如先回你那清净峰,看不见,就不心疼了。”离渊心中无端有几分不安:“师尊……”执法长老道:“清霖长老,我可是为了你好。”“不必。”沈玉奚冷声道:“我自己来。”“我的弟子,我自己来管教。”执法长老摇头,心道:清霖长老瞧着就是个心疼弟子的,让他来,岂不是白白给了他徇私的机会。正欲拒绝,却见沈玉奚厉喝一声“跪下。”而后,随着一道破空声,“弟子真心爱慕师尊。”“疼吗?”若是以往,离渊怕沈玉奚担心,只会逞强告诉沈玉奚说“不疼”。而此时,真言丹的药效还未结束——真言丹的药效不长不短,一般可以持续十二个时辰。现在也不过刚刚过了三分之一的时间,正是药效最浓的时刻,而离渊……他此时又因失血过多发起热来,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正是心神松动的时候。离渊两颊酡红,眼神迷离,受了委屈似的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眶,道:“疼,好疼呀,师尊。”“我好疼。”沈玉奚的手无法控制的颤抖了下:“我……”“你忍一忍。”离渊身上的伤都是由他施加而来……他的弟子向来沉稳,定是痛极了。可他却无法替离渊减轻半分痛楚。沈玉奚闭了闭眼,硬起心肠,平声道:“长个教训。下次……下次莫要再犯了。”他说什么,离渊就应什么,这样乖顺,沈玉奚对离渊的心疼愈发浓了。沈玉奚小心翼翼地将黏连在离渊伤口上的破碎布料分离,动作轻得不能再轻,生怕离渊感到一丝疼痛。可纵使他如何放轻动作,也无法消除离渊伤口的疼痛。清理完创口,沈玉奚与离渊俱是出了一身的汗。而他们两个人的脸色,一个是病态的潮红,一个是毫无血色的苍白,看起来竟是半斤八两的难看。沈玉奚定了定心神,一丝不乱的替离渊所有伤口均匀敷上一层金疮药的药粉,拿绷带一层层地缠绕包扎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