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此时,容清棠心里的思绪早已不再与谢闻锦有关,更谈不上爱与恨这种空洞又沉重的字眼。
谢闻锦想娶刘楚楚,容清棠也不愿再继续这段苍白失色的婚姻,两人便默契地走到了和离这一步。
今后谢闻锦专心去报仇,容清棠则回到自己原本轻松自在的生活里,互不打扰。
起风后的天色变得很快,来不及下山的人都开始往能避雨的地方聚集。
容清棠本打算先和柔蓝回寺里,却看见那个眼熟的小姑娘还在山阶上拾花瓣。
犹豫了一瞬,容清棠还是和柔蓝说:
“让她快找个地方避雨吧。”
柔蓝也认识那个小姑娘,很快点头应下。
小姑娘看着十一二岁,是个孤女,平日里的吃穿都来自僧人和往来香客。
来云山寺暂住的这几日,按照主子的吩咐,柔蓝时常会送些吃食给她。但小姑娘不愿白拿,坚持要帮着做些什么或用别的东西来交换。
小姑娘最近一直在各处捡花瓣,应是因为柔蓝每回都只需要她用随处可见的杏花换吃食。
她给柔蓝的花瓣总是干干净净的,看得出这是个很用心的孩子。
柔蓝还知道,离京前,主子应会为这个孤女寻个好去处,以免她再受苦。
当年,心善的主子也是这样救下了差点死在饥荒里的她和群青他们。
但不待柔蓝走过去,一道带着明显敌意的声音便先从她们身后传来:
“你别妄想了,谢闻锦不会再来见你。”
柔蓝立马回身挡住来人,群青和绿沈也已走近,护在容清棠身前。
容清棠看见那道声音的主人后心神微顿,却没有开口。
见容清棠连眉头都没蹙一下,丞相之女刘楚楚不自觉提高了些声音,继续说:
“摆出这副委屈退让的姿态却等不来他回心转意,你真可怜。”
容清棠神色平静地与她对视,“我并非在等他回心转意。”
刘楚楚嘲讽地问道:“那你为何还赖在长安城不走?”
“谢闻锦说了,他不会给你和离书,更不会再接你回王府,你只能拿到他早在新婚夜便写下的休书。”
“这是我的事。”容清棠淡声道。
在心动与期待悉数消散之后,这些话已不再能调动容清棠的情绪。
未与谢闻锦彻底断了关系,容清棠走再远都不算自由。而且她目前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长途出行。
但这些实在不必与刘楚楚解释。
容清棠注意到刘楚楚身后很反常地没有任何侍女和护卫,寺前的屋檐下也只有正在看热闹的人。
此刻在旁人眼里,倒像是她仗着人多欺负刘楚楚似的。
容清棠不再与她多言,正欲离开此处,却听见刘楚楚忽然大声喊道:
“大婚当晚独守空房,半年后忍不住使了狐媚手段才终于爬上他的床,你就这么不知羞耻吗?”
听见她歪曲事实的侮辱,容清棠还没来得及有何反应,一抹身影便已迅速冲出——
是方才在山阶上捡花瓣的小姑娘!
“坏女人!不许你骂容姐姐!”小姑娘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撞向刘楚楚,她原本护在怀里的干净花瓣洒了一地。
刘楚楚被撞得跌摔在地上,发髻凌乱,娇嫩的手掌也擦伤了,疼得她倒抽了几口凉气。
她反应过来后气恼不已,立即起身,面带怒意地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