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途中-我忍不住同他开仗-&ot;是不是不高兴-有什么话说出来-不必闷在心中。&ot;
他仍不出声。
&ot;不喜欢照顾人-要人来照顾你-那我就不是你的理想对象了。&ot;
他还是不出声。我尽量忍耐-不想把事情搅大-车一到家-就跳下来-也不说再见-就上楼。
以往他稍后便会打电话上来-问一声&ot;还生气吗&ot;-就言归于好-但是这次他没有。
三天没有消息-我起了疑心。
出去打听一下-才知道他已在约会另一位小姐。
晴天霹雳-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几天内瘦了一个圈-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吓得连眼泪都不会流-怔怔地-手足冰凉。
心中只有一个问题-如果志强离开我-我怎么办。不敢想下去。
这个时候-才发觉白己有多么愚昧。骄纵。任性及过度自信。什么事都会发生-他有选择的自由-假如他认为别的女孩比我可爱-他有权掉头而去。
我忽然被震醒。
与他走了五年-那时小-指使他-发脾气-闹别扭-都还有一股娇憨-五年过去-再使同样招数-大概是过时了──是为了这个-他约会别人-
惨事真正发生-反而不再诉苦-我连夜检讨自己。
亡羊补牢-不知晚还是不晚。又不能找人商量-苦得双眼布满红筋。
第五天-志强终于来了电话-我听到他的声音-鼻子一酸-泪水淌下。
他始终不是薄清寡义的人-他还记得我与他相处过五年-而五年不是一段短日子。
他叫我出去吃饭。
在过去五年中-我们从未曾试过一连五天不通消息-他应猜到-我在这一头并不胡涂-多多少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是约我出来同我摊牌吧。
我像是面对死亡般害怕-硬着头皮-出去见他。
他神色如常-本来不爱说话-也不见得比往日沉默。
在高兴的时候-他爱扯扯我头发-当我是小孩子-也没忘了做。
他解释-&ot;这几天比较忙-抽不出空-做得头昏-上司仍呼呼喝喝-使人气馁。&ot;
我忽然说了非常成熟的话-&ot;你又不是为他做-我们不过是忠于自己-管他脸色是黑是白-那是他没涵养风度。&ot;
他一怔-有点感动-看着我。
我自己也吓一跳-怎么压力一来-就忽然成长呢-唉-可怜我要失去志强了。
&ot;这几天你做什么-&ot;他问。
我据实答-&ot;我以为你还在为冰淇淋生气-所以自己找娱乐。&ot;轻轻带过-假装啥子也不晓得。
他放下心。
鉴貌辨色-我知道他仍在甲女与乙女之间矛盾傍徨-尚未作出抉择。
我还来得及-还有机会-只要处理得好-或许还有可能渡过这个难关。
这不是争意气的时候-我在桌子下握紧拳头-用力过度-手指关节都发白。
他没有摊牌。发表宣言-只静静送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