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江拾月抡起粉拳重重在陈山河胳膊上砸了两下。
重是对江拾月而言,对陈山河来说不疼不痒的。
江拾月打不疼更生气,自己气呼呼地在前面走。陈山河笑着追上她,揽住她的肩,“对不起!我错了!下次我一定不在……”
陈山河贴近江拾月耳朵说了一句。
江拾月脸瞬间红了,下意识抬手又想打他。
陈山河大掌包裹住江拾月的拳头,“一会儿手该疼了。别气了,爸妈不会为这个生气的。”
江拾月轻叹:“陈山河,你早晨该再提醒我一下的。”
跟公婆吃饭还是跟徐主任吃饭这并不是一道选择题。
“我早晨先给他们打了电话。爸说他上午要复查,下午要做复健。妈陪着他也没空给咱们做饭,让咱们改天再来的。你也知道那些复健用的设备都是进口的,排队的人又多,如果请假得下周才能做。所以我才没提醒你。”
江拾月心里的内疚这才少了些,陈山河素来是个做事稳妥的人,难怪早晨会一句都没提。
心里虽然这么想,江拾月嘴上却哼了声:“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今晚你睡沙发!”
***
晚上到家里来吃饭的客人中,只有一位江拾月认识。
姚腾飞。
更让江拾月意外的是姚腾飞的态度,上一次见面还对陈山河出言不逊,这会儿一口一个陈队亲近的语气听得江拾月嘴角抽了抽。
忙碌的间隙里她忍不住问陈山河,“你是怎么把他收拾得这么服服帖帖的?”
陈山河回头瞥了眼忙前忙后端茶倒水的姚腾飞,纳闷道:“什么服服帖帖?”
“他上次在修理营还对你出言不逊呢!”江拾月道。
说出言不逊都是客气的,对陈山河那叫言辞侮辱。
“哦!你说这个啊!”陈山河不以为意道,“他以前总跟前跟后,后来我没办法开飞机,连领导都接受了就他接受不了。跟小孩一样跟我闹脾气。”
江拾月懂了,就是粉转黑了呗。现在见陈山河回来就又黑转粉了。
除了姚腾飞,还有两位中青年和两位嫂子,其中一个带了个四五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正试图跟刚被接回来的阳阳搭腔,让他看自己得布娃娃。
她显摆她的布娃娃两只眼睛会动。
阳阳对这个小女孩的态度没有对萌萌态度一半好。
他对萌萌是嫌弃中透着宠溺,对这个小女孩完全是嫌弃。
不是看不起人的嫌弃,就好像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非拉着高中生显摆她新认的字。
是略成熟的人对比自己幼稚的人的嫌弃。
江拾月问陈山河,“阳阳这样是不是有点不礼貌?”
陈山河回头看了眼,“阳阳以前比现在还不礼貌。”
换以前,阳阳早被翻到掀桌子了。
江拾月点头,“也是,阳阳再怎么康复终归跟普通小孩有区别。”
天才有时候是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