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童,你去喊李俊扬,就说我带他出诊,有疑难杂症病患。”
李春童一顿,然后有些奇怪的看着叶若,“姐,有疑难病症你管他做什么?”对于李俊扬,他有种发自内心的不喜欢。
叶若头也没抬,继续扒了一口粥,“李俊扬现在是我徒弟。”
“什么?徒弟?什么时候的事?”
李春童激动的差点把手里的碗掉到地上去,那小子怎么都成姐姐的徒弟了?本来只是不喜欢他,现在成了讨厌了。
叶若有时候也神经大条,她一点儿也没发现李春童的面色不善。只是简单的把“拜师”这茬儿解释了一番,然后又去厨房盛了一碗粥,昨个儿吃的油腻,今天早上吃着白粥觉得格外的香。
李春童听完“拜师”,垂头思索了片刻,然后紧绷的脸瞬间露出笑意来,“姐,那他得叫我师叔了。”
叶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想问问,李春童已经一溜烟儿的跑远了。
师叔?亏着小子想得出来。
其实李春童心里有些怕,生怕别人抢了他姐。姐姐突然对李俊扬那小子好,他就非常担心姐姐会把对自己的好分一半给李俊扬。不能怪他太小心眼,他只是太没有安全感。
曾经的李春童经历了世态炎凉,好不容易一家人生活条件好了,亲情又如此的珍贵,他岂能心胸豁达的分一半出去?
这些日子李俊扬在家也是百无聊赖,没想到今儿个起个大早竟然等来了佳音。
“春童叔,真的是师傅让你来的吗?什么疑难杂症啊?”李俊扬睁大了眼睛,满脸都是惊喜和兴奋。他昨晚做的梦,果然是吉兆啊!
春童叔?李春童喃喃自语,才想明白,他比李俊扬要高一辈儿呢。只是,他不想让他喊自己叔,“你叫我姐师傅,该叫我师叔!”
“啥?”李俊扬大脑突然又不好使了,这是哪儿跟哪儿?
李春童翻了翻白眼,觉得李俊扬比他大几岁,但脑子不好使,提点道:“我姐的医术是我爹传授的,那就是我爹的徒弟。我的医术也是看了我爹留下来的医书学来的,所以,也是我爹的徒弟。你是我姐的徒弟,我爹的徒孙,你说你该不该喊我师叔?赶紧喊一声师叔来听听,要不然我不带你去。”
李俊扬在李春童这番扯淡的言论之后,心不甘情不愿的喊了一句“师叔”,心头千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可他又别无办法。谁让李春童一早就断了他后路,若是不叫,他不带他去。
李春童把李俊扬忽悠的够呛,等到二人回到李春童家时,叶若已经走了。听寒殇说,刘清河来过了,说他娘的病好些不容乐观。
李俊扬跃跃欲试,迫不及待的想亲自诊脉一番,李春童却是没理他,直接往刘家村跑去。李俊扬生怕被甩掉,咬牙追着李春童,等跑到刘家村时,两人已经累趴在地。
“清河,你说你娘不会有事吧?”
刘杰荣不知从哪儿取了一根烟,在一旁点燃。浑浊的声音里满是担忧和害怕,老婆子若是没了,他们爷俩怎么办?
刘清河红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叶若插针的手,看着他娘的每一个插针的穴位,最后把视线定在了母亲的脸上。他也不知道娘会不会有事,但他相信李大夫的医术,应该会没事的。
他现在连眼睛都不敢眨,昨夜更是一宿未睡,他怕一觉醒来,母亲便不在了。
他很累,他很困,可是他又不敢睡!
“小兰你来啦,你来啦!”
“雪梅,你也来啦。。。。。。娘又见到你们了。。。。。。来来来,快进屋坐。”
“叶小青怎么没来?叶小青呢?”
。。。。。。
突然,叶若准备下针的手被刘大娘抓住,她浑浊不堪的眼神望着她,有些激动的又道:“小青呢?”
叶若立即顿住动作,生怕手上的针被刘大娘胡乱抓一通后下错地方。刘清河回神也发现了情况不对,连忙去抓住刘大娘的手,焦急的喊道:“娘,快放手,快放手。”
“小青呢?小兰和雪梅来接我了。。。。。。怎么小青没来。。。。。。”刘大娘说着说着,眼角滚落两行浊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