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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凯奇十分沮丧地低下了头，不过根据多年跟这位刺头法医打交道的经验，他只能告诉自己别把他的话太放在心上。停了一会儿，他终于试着笑了笑调侃道：&ldo;当我有尸体给你的时候，你抱怨。现在没有尸体，你没有事做也还是抱怨。说真的，医生，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喜欢尸体呢，还是……&rdo;

&ldo;拜托！&rdo;德瑞莫斯对警官投以怜悯的一瞥，悲哀地摇着头，&ldo;一个没有尸体的刑事案子！&rdo;

&ldo;情况的确是很严重的，医生。正是由于没有尸体。&rdo;马克说，&ldo;就逻辑上来说，这名男子的尸体应该在池子里……&rdo;

德瑞莫斯夸张地叹口气，双手向上一摊。

&ldo;不过，马克先生，再怎么说，我也不能在理论上进行验尸工作。我是医生，不是哲学家。&rdo;

凡斯深深地吸了口烟。

&ldo;你还来得及赶得上你的午餐，是吧。医生，你应该非常感激警官没有耽误你。&rdo;

德瑞莫斯勉强挤出笑脸，掏出一条蓝色的丝质手帕擦着额头，&ldo;那么，我走人了。&rdo;

&ldo;如果我找到尸体……&rdo;凯奇开口。

&ldo;噢，别顾虑我，&rdo;医生回答，&ldo;就算你再也找不到半具尸体我也不在乎。不过，如果它真的让你找着了，看在老天的份上，别在吃饭的时候叫我。&rdo;他匆匆地招招手向所有的人告别，很快转身越过草坪向他的车走去。

&ldo;警官的急性子看来已经被磨得差不多了，&rdo;凡斯微笑，&ldo;我们现在可以继续了。&rdo;

斯泰姆掏出钥匙，打开侧门，我们跟在他后面走进了连接楼梯和房屋后段的昏暗走廊。

既使是白天，当阳光从大门穿进厅堂，我们仍感觉到一股陈腐和衰败的气味。快到图书室时，我们听到里面传出几个人低低的交谈声。明显地，这屋子大部分的人都聚在这房间里。

突然间图书室安静下来，里兰德走出来招呼我们。

看得出来，他仍然有些心绪不宁，但显然在努力克制自己。简短地问候之后，他用一种听起来有些紧张的声音问道：&ldo;你们有没有什么新发现？&rdo;

&ldo;噢，有好多，&rdo;凡斯欣快地回答，&ldo;不过莫达戈先生还是不愿意与我们见面。&rdo;

里兰德狐疑地看了凡斯一眼。

&ldo;他不在池里？&rdo;

&ldo;哦，半个影子也没有，&rdo;凡斯心平气和地说，&ldo;他似乎完全消失了。奇怪吧！&rdo;

里兰德皱着眉头，仔细端详了凡斯好一会儿，接着又把眼光瞥向我们其他人。他想说什么，不过又住了口。

&ldo;另外，&rdo;凡斯继续说道，&ldo;我们正要去莫达戈的房间看看。你愿意随我们同去吗？&rdo;：

里兰德似乎犹豫了一下，接着他瞄到警官手上拿着的衣服。

&ldo;哎哟！&rdo;他惊叫，&ldo;我完全忘了这可怜家伙的衣服了。我昨天晚上就应该把它们拿回去的……你觉得它们可能藏有什么能解释莫达戈失踪的秘密吗？&rdo;

凡斯耸耸肩，没有说什么，走向前面的门厅。

斯泰姆招来切诺，要他替凡斯准备一双拖鞋，好让他把脚上又湿又脏的鞋子换下。我们等凡斯就绪后就一起上楼去。

分配给莫达戈的卧房是二楼走廊的最北边的一处，就在斯泰姆太太房间的正下方，虽然空间没有她的房间大，但也有扇窗户可以俯视卧龙池。房间里的家具一应俱全，却似乎不常住人。可能只是在人多时才被当作客房用的。

在五斗柜旁的矮桌上，有一只黑色海豹皮制成的旅行袋，袋口翻开着。袋里装着一些盟洗用具和一些普通的男性饰品。一套紫红色丝质睡衣挂在床脚边，旁边的椅子上还挂着一件紫色斜纹软绸晚宴服。

凯奇把他从更衣室找到的衣服放在中间的桌上，开始有条理地搜着口袋。

凡斯随意地走到开着的窗户旁，俯看着卧龙池。那里有四个男人正在忙着打开闸门，肯尼迪已经完成了他的绘图，从池畔拖着最后一块木板向墓园走去。凡斯的眼光从卧龙池的过滤系统移到坝堤，又移到对面的崖壁。他沉思了好一会儿，然后对斯泰姆说：

&ldo;我觉得在放水进来之前，应该先把掉落的那块大石块移走。&rdo;

不知为什么，斯泰姆听到这个建议似乎显得有些惊慌。

&ldo;现在没有时间了，&rdo;他答道，&ldo;而且，落点处水很浅。这一两天之内我就会把它弄出来。&rdo;

凯奇的初步检查已经结束，他直起身，有些失望地说：

&ldo;似乎没有什么可以给我们提供线索的东西。&rdo;

凡斯走向凯奇，冷眼看着警官摆在桌上的各式物品‐‐一只白金怀表、一把瑞士小刀、一个金质烟盒打火机、一支钢笔、几把钥匙，两条手帕以及少量的银币与纸币。

凯奇瞄了凡斯一眼，继续检查梳妆台，打开左右两个抽屉，翻看枕头下方，最后把手伸进莫达戈睡衣及晚宴服的口袋。

&ldo;什么都没有，&rdo;他叹道，重重地坐进窗户旁的椅子上，&ldo;恐怕我们得再到别处寻找线索了。&rdo;

凡斯走到衣柜旁。

&ldo;警官，请你把莫达戈这家伙的其他上衣也拿出来好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