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蒹葭虽不知双方如今实力如何,但凭着褚威冷要让她去避难这事儿便能判断出,形势怕是不像褚威冷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这般好。
想着家里吃的确实挺多,而且褚威冷吃了几年她做的吃食,力量很明显提升了,她便没再提此事。
“纵然如此,你也不要轻敌。”
“谨遵娘子教诲。”
这一晚,两个人躺床上说了许多话,最后相拥而眠。
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罗蒹葭便带着公婆孩子上了家里的马车,车上什么都没带,简简单单的,邻居问起来时,便说赶着去城外上香。
等到离镇北城越来越远,赵氏和褚老大才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赵氏抱着睡着的孙儿,小声问儿媳:“蒹葭,咱们不是去上香吗,这路不对啊。”
罗蒹葭道:“嗯,大夫说我这胎不稳,镇北城不适合养胎,让我去南陵城住个把月。”
赵氏皱了皱眉,不悦地说:“啊?不稳?那咱们还坐马车,岂不是对身体不好?那大夫也真是的,怎会说这样的话。”
褚老大看了看儿媳,想到了儿子刚刚的神情,问:“冷哥儿同意了?”
罗蒹葭点了点头。
赵氏不明白老伴儿为啥为了这样一个问题,但听到儿子也同意,又道:“冷哥儿也真是的,这般胡闹,咋不为蒹葭想想,她这胎本就不稳,怎能走远路。”
褚老大蹙了蹙眉,又看了看沉默的儿媳。
见儿媳不解释,便思索了许久,跟老伴儿道:“若有人问起来,咱们就这样说就是了。”
见赵氏还要说,褚老大又道:“冷哥儿总不能害了蒹葭。”
褚老大这般一说,赵氏终于反应过来了。
是了,儿子跟儿媳感情这般好,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决定,这里面定是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大事发生了。
这些年,她也明白了一件事情,有些事情儿子儿媳不说,她也不该多问。
赵氏想了想,把孙子放到了褚老大怀里,道:“你看着玄哥儿,我照看蒹葭。”
听到这话,罗蒹葭摇了摇头,说:“娘,我没事,您放心就是了。咱们到了南陵城,跟旁人就这般说。南陵城也有咱们的铺子,日子还跟从前一样就行。”
“好,都听你的。”虽然嘴上这样说,但赵氏还是坐到了儿媳身侧。
罗蒹葭毕竟怀了身孕,身体不比从前,原本半日就能到的地方,他们走了三日。
好在她身体素质好,到了之后,找大夫把脉,除了有些疲惫,胎很稳。
很快,他们在南陵城听说北边打起来了。
接着,又听说镇北城有人在城内开了城门,敌军打进了城。
想到远在边关的儿子,褚老大和赵氏脸上没个笑脸,但在儿媳面前又不敢多说什么,生怕动了胎气。
再后来,他们听说镇北城内大乱,城要守不住了。
南陵城也开始乱了,不少人收拾东西开始往南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