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时间,已经11点半了,即不见凌方的影子,也不见凌阳的人影,张克均就来了气,气忿道:“那小子该不会知道双方的差距,怯场了,不敢来吧?”
张静鸿沉着脸说:“这样岂不更好?”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张静鸿仍是有种原本已亮出的拳头,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他既希望凌阳能来,又不希望他不来,正两难之际,凌方一行人出现了。
那个穿着白衬衫黑色直筒裤的年轻人,不正是凌阳么?
张克均父子互望一眼,压下忽然冒出来的激烈战意,热情上前,与凌方握了手。
“凌叔,您老总算来了,就等你老人家了。家父早就望眼欲穿了。”不愧为政治家,张静鸿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可不低。握着凌方的手,恭敬又热情的笑。
张克均也扬起恭敬的笑容:“凌爷爷,您总算来了,可让我久等呀。咳,明月,几年不见,居然长成帅小伙了。”
唯独就不去看凌阳。
凌明月说:“均哥,你也是呢,越发帅气沉稳了,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双方寒暄一番,张静鸿不得不把目光看向凌阳,迷惑地看着凌方:“好帅气的小伙子,凌叔,这也是您的孙子?”凌阳与凌明月还是有些挂相的。这也是张静鸿在心里纳闷的原因之一。
凌方赶紧摆手:“不不不,静鸿来,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我们凌家的长辈,你别看他年纪小,实际上,辈份比我这老家伙都还要高呢。”
“什么,凌叔您的长辈?”张静鸿父子这是真正吃惊了。
“是,我还骗你不成?”凌方严肃地说。
凌阳笑呵呵地说:“凌方,我目前正与张伯伯的女儿韵瑶在交往,所以呢,咱们还是各交各的吧。张伯伯,您说是吧?”
张静鸿皮笑肉不笑地说:“如此甚好。只是我真的很好奇,凌家怎会忽然冒出个长辈呢?辈方比凌叔还要高,直让人纳闷。”
凌阳微微一笑:“这世上,稀奇古怪的事儿可多着呢,我这也算不得什么。”
凌方呵呵一笑说:“时间不早了,今天的客人怕是我来得最迟了,赶紧上去吧,先向你父亲请罪,不然老首长可得骂死我了。”
“是是是,凌叔,楼上请,您老小心些。”张静鸿赶紧上前,正要搀扶他,哪知凌方却先对凌阳伸了手:“二叔,您先请。”
这是凌方与凌阳私底下商议的结果,凌方是大哥凌澈的后代,抛开那五百年时间不谈,人前叫二叔也还说得过去。
“二叔?”张静鸿父子怪叫一声。
凌方不好意思地解释着:“咳咳,如假包换,嫡亲的叔叔。谁叫爷爷他人家那么厉害呢?”为了不让人怀疑,只好瞎编乱造了。
张静鸿父子仍是不肯相信,不过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再来,凌方堂堂国部级退休领导,也实在没必要给自己整个长辈来约束自己。加上凌阳在凌方面前表现出的长辈模样,也让他们相信了三分。
三人上了楼,
凌方一行人上楼时,已是午饭时分,客人已全都落座,饭店已开始上菜,就算有心人瞧到了凌阳,这时候也不至于特地起身跑过去奚落人家。所以也只能一边吃饭一边观注着凌阳的动静。
总算看到凌阳的身影,张韵瑶心头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小跑步上去,嗔道:“怎么现在才来?”
凌阳歉意地道:“对不起,让你等久了。”伸手拂了她颊边的头发,旁边立马传来“哼哼”的咳嗽声。
凌阳却依然我行我素,亲自执了她的手,轻声问:“怎么瘦了?”
今日的张韵瑶化了妆,双唇抹了淡粉色的颜色,又鲜又亮,很是粉嫩。头发挽成高髻,插了枝别致的玉簪,看上去温婉清丽,艳光四射。穿了件红色吊带及膝连衣裙,好皮肤好身材让凌阳无比惊艳。
“还好啦,瘦了总比胖了好。”被他当场握着手,张韵瑶有些羞涩,也还有些紧张,生怕父兄当场发飙,但若就这样甩开凌阳,未免落他的面子。
“爷爷早就等着你了,随我去见见爷爷吧。”不敢看父兄的神色,她红着脸儿轻声说。
“嗯,你带我去。”
看他们目中无人地卿卿我我,张静鸿二人气得不行,但当着客人的面,又不好做出有损身份的事来,最终只能皮笑肉不笑地道:“咳咳……凌阳是吧?既然来了,就去见见老爷子吧。”张静鸿忍下拉开女儿的冲动,对凌方道:“凌叔,请随我来,我带您去入座。”
其实这时候,客人都来齐了,挨近张铁生的位置早已坐满了人,怕是不好挪位置。但凌方好歹是国家级干净,总不至于把人家安排在角落里去吧?张静鸿就是想,面子和名声都不会让他这么做的。所以只好在张铁生左手边的桌子上,再安个位置。
只是凌方却拒绝了他的好意:“我来得晚,已经给你们添麻烦了,还是先给老首长问个安,请个罪吧。”然后也跟在凌阳身后,去向张铁生请安去了。
对于张铁生来说,若是凌阳来给自己祝寿,大可端起架子,但凌阳身后还跟着个凌方,就不能继续摆架子了,微微从座位上欠身,热情地招呼道:“凌老哥呀,你今儿可是稀客呀。今儿来晚了,一会儿可得自罚三杯。”
凌方赶紧说:“对不住张老弟,是我的错,不用你说,一会儿肯定自罚三杯。”然后从凌明月手上拿过准备好的礼物,双手递过去:“老弟,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已。”
“老兄弟呀,你可真是见外啦。咱们哥俩多年没好生聚在一起了,你还来埋汰我是不?今儿你能来已是给我面子了,哪还能带礼物呢?”张铁生埋怨着说。
“只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知道老首长您的性子,贵重的我也不敢给呀是不?只这一次,只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