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听的话语多了去了,有本事别做难看的事,好端端的小姑娘做什么不好,非得不学好,插足人家的感情做什么第三者,说她小三还是好听的,说难听点,得骂贱人了。”
好几个女人在附和,也有眼尖的瞟了一眼门口,看见我们出现后,立即警觉的撞了一下身旁的人,大家都不由自主的回头,这些人我基本上都认识,都是一个院里的,还有一个就住我家旁边,见到我还打了声招呼:
“若宝,这大过年的你们家正好能凑成一桌,怎么不在家晒太阳搓麻将,来这儿做什么?”
这人是出了名的祥林嫂,周晓拂也认识,还去她家吃过羊肉火锅。
“婶儿,外面天气这么好,你在屋子里看他们搓麻将有什么意思,你这脸色不太好。多晒太阳可以补充维生素的,对了,婶儿,你们聊什么呢,聊的这么开心?”
我还没回过神来,周晓拂就已经和她热乎上了。
婶儿傻笑了两声:“这不是怕晒黑了吗,想着进屋来搓两下,谁知道这不缺角儿,你们来做什么?是若宝病了吗?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医生在后院,这几天降温太快,又赶上流行性病毒感冒,医生都在后院忙的腰都直不起来。”
后院果真挤满了人。老人小孩青壮年,一堆的病号都在后院坐着晒太阳,我们从人群中穿过,周晓拂感慨:
“好家伙,这儿比医院热闹多了,这是整个镇上的病号都在这儿扎堆了吗?这天儿挺好的,怎么这么多人感冒?”
为了避免和这群病号呆在一块,输好液之后林深搬了凳子让我去前院坐着晒太阳,周晓拂则表示让我拿好输液瓶回家输液,考虑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林深死活都不同意周晓拂的意见。
我们三人跟几个妇女呆在前院,我左手输液右手拿着手机刷微博,周晓拂扯了扯我的衣角:
“宝贝儿。你有没有觉得这群女人看我们的眼神怪怪的?”
我一门心思的刷微博,头都没抬就回了她一句:
“你要是坐在这里不舒服的话,你先回去哄哄我爸,别看我爸平时五大三粗的很能扛事,真到了细致活儿,没我妈坚强。”
周晓拂掐了我一下:
“这事儿还得你去找个机会好好疏导疏导干爸,我现在跟你说正经事呢,你看看她们那眼神,一个一个都像在观赏动物园里的稀奇物种一样,怪让人觉得别扭的。”
我抬头看了看,确实有这种感觉。
但我没多想,可能是这几年在外面很少回来,好多院子里的人对我都有些生疏,每次陪爸妈出门走一趟,别人都要问一句,啊,你家的闺女都长这么大了,比以前漂亮了好多,找男朋友了没?
所以我对这些目光已经有了免疫力,但周晓拂却一直都扭捏着,总感觉不舒坦。
“我去洗手间洗把脸,看是不是今天起得早了没化妆,所以总觉得别人都盯着我们看。”
我和林深都笑了,现在的周晓拂比以前好多了,她因为家里条件,十五六岁就开始接触各种保养品化妆品护肤品,十七八岁就正式的成为了化妆一族,不化妆出门就觉得自己没穿衣服一样,但她皮肤底子好,五官也出彩,就是习惯了化妆,天天都在追求完美,这一两年可能是过了二十五岁的缘故,也没以前那么爱折腾自己了,衣柜里那些穿着不舒服的衣服少了很多,鞋柜里的恨天高也渐渐被遗忘,平时也能素颜出门拿个快递啥的。
想当初第一次接触化妆品,就是周晓拂怂恿的,硬要我化个妆参加她的生日宴会。每个人都会有食髓知味的时候,我第一次看见镜子里化了妆的自己时,真的有种惊为天人的感觉,那是我这辈子见过自己最美的一刹那,还有陈宛,那天她化了个美美的妆容穿上周晓拂送的礼服和高跟鞋,我们两个从农村来的孩子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对很多的东西都充满着好奇。
事后,陈宛小心翼翼的收藏着那套礼服和那双高跟鞋,只有在毕业晚会和公司年会的时候才会穿,至于化妆,周晓拂送给她的化妆品,她以前从来不用,直到踏入社会参加工作,讲究仪容仪表的时候才会化个淡妆,平日里能素颜就绝不会碰化妆品。
但我不一样,我比较虚荣,见过了妆后的自己,就似乎难以再接受素颜外出,不过我没周晓拂那么依赖化妆品,在熟人面前我还是做回了自己的。
尤其是过了二十五岁,除了上班的时候捯饬一下自己外,平时基本都以休闲为主,偶尔看不惯自己的素颜,就修个眉毛抹个唇彩凑活着看。
“想什么呢,还带着微微笑。”
林深打断了我的思路。我抬头一看,急忙指着输液瓶:“滴完了,快去叫医生,你说说你,找你来有什么用。”
林深急忙去叫了一声换了输液瓶,然后向我赔罪:
“就一个不留神而已,女王饶命。”
我噗嗤一笑,看了看屋内:
“小猪说去洗把脸,该不会是迷了路吧,这么久了还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