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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赛孟尝庄内留客 奸李二官府卖主(第1页)

诗曰:

莫把行藏怨老天,星陨星聚皆是缘。

开路重辟新天地,怎教雷霆献中原。

却说路新宇东京劫法场不成,前有韦扬隐、李宗汤、金成英、杨腾蛟拒阻,后有邓辛张陶四将领兵追蹑。只因康捷走报消息,故四将知他往东门逃去,比及追至东门,仍不见路新宇踪影。金成英道:“我等在此守把,不见贼人到来。”四将便教众军四下搜寻,无一时,有军士来报:“东门城墙角处寻得一地洞,可通城外。”四将来看时,果有一洞,却已被塞定,孔厚引兵来迎,谓四将道:“云夫人闻康中侯传令时,深恐贼人从地道脱身,故教我与刘总管父子三人领兵四门搜看,果在此处搜出地穴,然并未见贼人来,下官亦甚是惊疑,未知贼人所图。”张应雷大怒,就令填埋,又往西、南、北三门问寻,皆不曾见。邓宗弼怒道:“这厮岂是背上生翅飞去了不成!”正要下令全城搜捕,却有康捷传张叔夜将令,教诸将权回经略府议事,四将遂都忍了气,与康捷同回经略府。

比及五将到府,自张叔夜、云天彪、陈希真而下,征讨梁山众将已然到齐。四人才落了座,天彪、希真、风会都一一报称未见贼人踪迹,独有刘慧娘禀道:“我在飞楼上望时,见那贼往东门去了,邓、金二将军与孔厚却皆不曾见得贼人,内中必有缘故,只恐贼人行持妖法,然贼人若有法术在身,亦必救宋江同回,故此心疑。左营陈将军何不用乾元镜勘探究竟?”张叔夜闻言,亦略略颔首,希真遂取乾元镜照看,无何,希真长叹一声,道:“是了。”复禀叔夜道:“此贼人在东门内有一同党接应,却以土遁法遁出城外。”天彪道:“道子兄何不追查二贼行迹?”希真摇首道:“那从贼奸猾得紧,遁出城外,便收了法术,想是换马潜逃,若彼不用法术取事,吾虽有乾元镜,亦是无济。”

众将初时闻希真觅得贼人踪迹,都摩拳擦掌,满拟此番捉贼手到擒来,不想希真亦是无策,都齐叫可惜。天彪、希真、风会、成英并监临法场之祝永清亦伏地请罪,叔夜道:“非干诸位将军之事,如此严防,尚教贼人走脱,殊非人力不济,想是天不绝他。本帅此刻便治列位之罪,亦是无用,未知云夫人有何良策?”慧娘放下玉如意,起身施礼道:“一则前番上报天子,云群盗非戮即擒,天下无贼,此番被逆党惊扰圣驾,吾等已有欺君之嫌,合当上书请罪。二则贼人入京,盖为宋江等三十六贼首而已,若宋江一日尚在人世,贼人营救之心一日不死,我等一日不得安枕,且敌暗我明,终难保万无一失;若再惊动圣驾,我等定然难辞其咎,故宋江等人实不可再留,权免凌迟之刑,速速斩首号令为妙。三则须下海捕文书,画影图形,贼人若潜身山林,自于我等无害,然贼人若效宋江,目下群盗已灭,料他亦不能成事,但教一上将起兵擒拿即可。”叔夜道:“汝所言正合吾意,权依汝所见。”遂教贺太平、高鉴起草告罪奏章,毕应元、张鸣珂将路新宇身形画出,令各州各府悬赏捉拿,另差盖天锡带同众将赴天牢处斩宋江等三十六人。可叹梁山大业,就此化作一场春梦。有诗叹道:

忠义双全贯斗牛,罡雷难共丧寇仇。

欲剪龟蒙恨无果,几戮高俅叹未酬。

喋血山东百单八,携手泉下三十六。

金沙滩头余落日,芦花荡里空泛舟。

单说这劫法场的路新宇,乃是淮阳军下邳人士,北岳恒山宗师胡百元的高足,只因生平最讲义气,爱打抱不平,更兼快人快语似风一般,故世人皆唤他做圣凌风。曾有诗单道“圣凌风”这三个字的好处:

重义如山称圣贤,只拜关公不拜仙。

跃马逐鹿何人阻,重生凌风问苍天。

昔日梁山鼎盛之际,呼保义招揽天下英雄,闻病尉迟孙立言胡百元门下有两个弟子,故发书请新宇二人上山聚义。路新宇本欲往投,胡百元阻之。时新宇有一师兄,姓庄名浩,劝道:“师弟本领虽强,如今梁山兴旺,似你我这般本事的,想亦不少。若此时去投,彼处亦必以我们为趋炎附势之徒,未肯重用也。”新宇闻言,遂暂缓投奔梁山之念,只借游历之机,潜地相会而已。然则英雄相惜,如此往来数载,路新宇非止与宋公明情投意合,更与众头领义气相投,只因师命难违,故未敢留山听用,宋江亦不肯相迫。此后徐虎林出世,导龙冈一战而斩秦明,夺泊抢关,威震天下,官军趁势进剿,陈希真濮州逐林冲,云天彪嘉祥破呼延灼,梁山大势就衰。

路新宇闻知,谓庄浩道:“是此时也。所谓‘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此番誓要助宋公明兄长扫平云陈,为阵亡众头领了却血仇,也教天下人知我手段。”遂整点盔甲,并取军器,便欲去救梁山。不想早为胡百元算得,几番拦阻,终未成行。而后梁山覆灭,宋江就擒,范天喜诈死脱身,来恒山报信。新宇闻知,不胜悲惶,乃带剑泣拜于胡百元座前,叩首出血道:“吾师以小徒性命、前程为重,小徒素已知晓。然宋公明至孝、至忠、至义、至诚,小徒早已深深折服,甘为驱驰,只因未能尽孝吾师,故不能轻身随侍。更兼梁山上众头领,个个凛凛烈烈,义气深重,与小徒彼此敬爱。今若坐视,于宋公明是为不忠,为众头领是为不义,且即为不忠不义之人,辱没师门名声,枉顾吾师教诲,亦为不孝也。量小徒一命而已,其值几何?不孝、不忠、不义之人,小徒纵自刎于此,亦不为也!”百元闻之,老泪纵横,只一言不发,默然摆手而已,不复拦阻。

路新宇方得脱身,便集结梁山旧部,同往救人,更有范天喜预挖地道。然毕竟势力天壤,此番救人尽成虚话,更枉送了范天喜性命。且说路新宇得出法场,端的是前有强敌,后有追兵,却喜事前已差人掘成暗道,正欲往彼处逃生时,早有一人拦在马前,顺手将那马一带,却将路新宇连人带马拖入斜刺里了。

此人施展手段之际,饶是那路新宇武艺高强,亦只觉眼前一花而已。新宇看那人时,正是旧日朋友吴角,道号元魁的便是。新宇见是此人,不觉悲喜参半:喜得是此人乃茅山练气士,道法高明,更兼智谋过人;悲得是此公若早来一时三刻,必能救得宋江。吴元魁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那暗道已是去不得了。”言讫,便将新宇连人带马遁出,方遁出东门,元魁便收符法,上马与新宇并马而行。新宇忙问缘故,元魁道:“你与宋公明相交数载,怎不知那陈道子与女诸葛的利害?那刘慧娘便在黑夜,尚能明辨锱铢,你的行藏,断断瞒这妇人不过,适才若去那地道,定吃韦扬隐拿住了。更有那陈道子与他师父张真人,亦不是好欺的。”新宇闻言猛省,复问元魁道:“老魁往日亦常说宋公明有仁有义,今番如何见死不救?”元魁心道:“宋公明虽含恨屈亡,天理循环,自有人寻那陈希真了却这段因果,且他正果已成,更不必呕心沥血,再为赵宋江山出力。然此话原不可泄露与他,却难免受他些责难了。”遂谓新宇道:“我与张真人旧有约定,不涉梁山之事,且宋公明气数已终,救也无益,你此去好生行事,他日报得大仇,切要以社稷百姓为重,方不负宋公明平生夙愿也……”说尤未了,只听遥空中有人呼道:“老魁何在?”其声如霹雳,直震得新宇两耳嗡嗡,眼前发黑。新宇立住马再看那老魁时,已是不见了,不觉心中暗骂道:“可叹这些道士,苦心修炼数十载,便终成正果,不肯申明大义,不愿惩恶扬善,便修得长生不老,更于世人何益?”新宇逃出汴京城后,却惮刘慧娘机谋,未敢前往石碣村,先一路向东,再而南下,昼行夜息的行了四五日,赶到淮阳军下邳县,只待风头过后,便往石碣村搬取一众子侄。

话说这下邳县内,有一“仁义庄”,乃是淮阳军境内有名豪富之家。庄上有庄主二人,大庄主姓田,双名雅珠,继承祖上家业。此女待人有礼,宽仁慷慨,乐善好施,气概不亚于男子,常以孔孟之理教人,县内皆称其为小孔孟。二庄主姓季,双名晓宇,乃是二庄主结拜姐妹,性格刚烈,最爱结交天下好汉,义气深重,乡人但有难处往庄中求助,此人必尽全力,故县中都唤她作赛孟尝。

路新宇寻思道:“素闻仁义庄二位庄主慷慨好义。不妨在此处借住一晚,亦借些盘缠在身,先回恒山暂避,待官府追捕略松些,便往石碣村寻侄儿们不迟。”想到此处,新宇便纵马在庄前叫门,且把眼去看那仁义庄时,但见:

青砖绿瓦,朱门红墙。广纳贤士,尽是江湖豪杰;外眷轩昂,一般颐享天年。急人所需,主人家慷慨高洁,救人所急,却不分高低贵贱。江湖闻名,万姓传口,大恩难报,肝胆相照。恰似百川汇东海,犹如千峰拜泰山。哪有害民剥皮户,却是富贵仁义人。

无多时,一庄客探出头道:“你是甚人?”路新宇拱手道:“敢问贵处大庄主在否?”这庄客见路新宇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十分鄙夷,就道:“哪里来的叫化,快走快走。”新宇怒道:“你这鸟庄客好生无礼,何曾听闻仁义庄有驱好汉的?速与我通报!”庄客不肯,回头进庄去了,新宇大怒,心道:“不如此怎生见得庄主?”便上坐骑,拔刀在手,就庄前叫骂道:“田雅珠听着,青天白日,赖人钱财,若不好好还我银两,看我烧了你这鸟庄!”

无何,庄内大门洞开,两列庄客各执刀枪,中间捧出一人来,喝道:“何事在此吵闹?”路新宇抬眼望去,但见一女子:

乌云叠鬓,杏脸桃腮;眼如丹凤,眉似柳叶;蕞尔朱唇,娇柔柳腰;面若桃花,齿如编贝。娇娆身材,真似海棠醉日;轻盈体态,宛如出水芙蓉。分明是月娥离蟾宫,又教织女下凡尘。

新宇见了暗道:“不想我这下邳县内竟有如此佳人。”听方才探头那庄客道:“尹主管,这叫化来庄前生事。”新宇便道:“尹主管容禀,实是在下有要事求见二位庄主,却被这厮拦阻,故出此下策,叨扰之处,多望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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