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私下偷情的事情并不鲜见,尤其是夜里,在某些草丛里面都能听得到暧昧的哼哼唧唧声。平日也没人管,就怕到时候有人会拿这个来大做文章,指她御下不严,这种事很有可能会发生,还是未雨绸缪比较好。
如霞和如雁都一脸嫣红地应声“是”,这会儿两女都不敢说出格的话。
林珑这才继续往前走,最后进了香椽临时的新房。
“大奶奶。”香椽给林珑行礼。
“起来吧,你今儿个是新娘子,可是最重要的人。”林珑笑道:“既然你要出格,我少不得要给你一份嫁妆。”示意如霞将匣子递给香椽,“打开来看看。”
香椽一脸的感动,颤着手打开来,里面有一对上好的玉镯子,一对厚重的金镯子,还有金钗、金簪数件,更有一枝碧绿梅花玉簪,还有宝石明月铛数对,匣子的底层还有林珑给她压箱底的五百两银票,府里出嫁的下人没有一个能得到主家如此丰厚的嫁妆,“大奶奶,这……”
她知道林珑是有钱的主儿,但万万没想到她会这么大方。
林珑拍拍她的肩膀,“好了,给你就是你的,这些个收好,女儿家还要有点压箱底的东西,心才能踏实。”
“谢大奶奶。”香椽哭泣道。
林珑再给她抹了抹泪水,这才将苏皇后给香椽的添妆拿出来,只笑着说是很尊贵的苏夫人给她添妆的,让她好生保管。
香椽吓了一跳,只看到那盒里躺着三枝作工考究的金钗,以及一对华丽的通花金镯子,东西虽然不多,看做工,就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心下狂跳,那位苏夫人的身份她暗地里也约莫知晓,没想到自己还有这造化,顿时忙点头。
林珑这才吩咐人继续给香椽梳头,并且亲自给她簪上大红绢花,随后坐在一旁看如霞和如雁给香椽戴上饰品。
成亲的时候在夜里,庄子里人都聚集一堂,这办喜事从来都是热闹的,灯火通明似要把黑夜变白昼。
匪鉴和香椽成亲时,只有叶旭尧主持了婚礼,因为林珑有孕不适宜观礼,所以就避开了。
至于苏皇后,她想去看,也给晋嬷嬷拦住了,她怕真怀上了身孕会让新人冲撞了,这可万万不行,所以拜堂的热闹她也要错开。
两人在屋里吃着菜看着院子里的热闹。
“到头来我们还是没能热闹一番。”苏梓瑜颇有几分遗憾。
“等前面拜完堂,我们就可以出去喝喜酒。”林珑说完,这才想起两人都不能饮酒,果然看到苏梓瑜射过来的幽怨的眼光,忙改口,“那我们去吃菜也成。”
苏梓瑜挟了一筷子菜到嘴里,用力的咀嚼起来,“明天就要离开了,我倒有几分舍不得。”
“苏夫人若喜欢,可以时常来住,我们都欢迎的。”林珑忙道。
苏梓瑜笑了笑,以后的事只能以后再说,只怕到时候身不由己,就再也没有这样的心情,喝了口甜汤,这心情越发惆怅。
当夜,喜宴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方才散席。
林珑热闹了一阵就先回去歇息了,她是孕妇挨不了夜,换了衣物躺下睡着到半夜,感觉有热热的气息喷在脖子上,带着几丝酒香,接着腰上被人一缠,她窝进一个熟悉又温暖的胸膛里面,顿时转身微睁眼睛道:“你回来了?”
“呃。”叶旭尧应声。
“什么时辰了?”她揉了揉眼睛。
“天还没亮,再睡会儿吧。”叶旭尧道,“明儿你先陪苏皇后到别宫,我先回皇宫一趟,随后我再来接你。”
林珑听着他的吩咐,点了点头,“是不是为了那刺杀事件?找到高志的尸首了?”一想到这里,她猛地睁大眼睛清醒过来,离皇帝那天离去过了四五日。
“还没,这事你不要管了。”叶旭尧揉揉她的后背,似要把她揉进身体里面。
“我不明白,既然你也见过刺杀苏夫人的真凶是高志,就是证人了,为什么不能指证高家为苏夫人讨回一个公道?”林珑问道,就算她不忍看高志死,同样更不忍看苏夫人出事,再说这是两码事,一想到宫里虚伪的高贵妃,她更担心苏夫人,要与这样的人相处无异于与狼谋皮。
叶旭尧睁开眼睛,在黑暗中看着妻子义愤填膺的小脸,爱怜地抚摸了一阵,“我的只是一份孤证,苏辞是苏皇后亲弟,他的证词不顶用,而我与苏家又走得近,凭着苏皇后住在我们这里,这份证词皇上采信,天下人也会质疑。高家也是勋贵之家,在朝堂里面结党营私,盘根错节,一份孤证会让多少人心服口服?”嘲讽一笑,“只怕高贵妃在那儿哭上一哭喊冤,高家一系的人就会上折子,到头来也置不了高家于死地。”
林珑听得握紧粉拳。
叶旭尧好笑地握紧她的手,“好了,别想那么多,快睡吧,你现在是双身子,更需要睡眠。”
林珑这才闭上眼睛,在梦乡里继续为苏梓瑜不值,有时候就算是至尊的皇后也与幸福十万八千里,这让她更珍惜与叶旭尧的缘份,下意识地更往他怀里钻。
翌日,喝了新人敬的茶,林珑就准备起程离开这庄子,偏在这时候,有人急匆匆来报,说是钟福家的昨儿夜里死了。
林珑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钟福家的不正是织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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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今晚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