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睁大眼睛看向林珑,今晚就成亲?
林珑淡定地喝口甜汤暖暖身子,“你们没听错,就今晚成亲,香椽,在庄子里,我这大奶奶还可以给你办一个像样的婚礼,若是回到府里,你们成亲必定要低调得多。香椽是我的侍女,我也想让你风光出阁。”
匪石一脸的失望,他没有想到大奶奶会这么快就把成亲的日子定下,如若成亲日期押后,他还有机会挽回香椽,可如今,哪里还有他的机会?
匪鉴却是一脸惊喜地再度磕头,“谢大奶奶。”
香椽瞄了眼匪石伤心的侧脸,心头也一阵疼痛,她虽是侍女也有自己的骄傲,是他先放开她的手,也磕头道:“奴婢谢过大奶奶。”
“香椽,你确定不会后悔?”
听到林珑的问声,她坚定地道:“不会。”
“那好,我就这让人去准备。”
林珑忙唤人进来,尤其是把商嬷嬷唤了来,查了一遍黄历后,商嬷嬷说今儿个是好日子,适合成亲。
遂在林珑一声令下,庄子里的下人都忙碌起来,这婚事来得好突然,最忙的是钟福,他赶紧调度庄里的红布到处张灯结彩,然后又让人去借套合适的婚衣,总之就是脚不点地。
织锦看着这张灯结彩的华丽,心里满不是滋味,同样是下人,她嫁得无声无息,而香椽,却能得到这么一个华丽的婚礼,内心嫉妒不已,借机打骂继女锦儿,又与继子争论一番,总之看什么都不顺眼。
“庄子里要办喜事?”苏梓瑜躺在贵妃榻上问道。
坐在她身边的林珑点了点头,“是我身边的侍女成亲,苏夫人见过的,就是与我们一道被绑的那个,想着明天就要离庄,不如今儿个就在庄子里给她办婚事,热闹一番也好。”
苏梓瑜点点头,对那叫香椽的侍女有几分印象,接过红菱递上的茶碗轻啜一口,“我也好久没见过这样的热闹,成亲好哇,女儿家一生当中就这一天最重要,既然今儿个我碰见了,那就给她也一份添妆礼吧。”
林珑感到意外,不过还是替香椽谢过苏梓瑜。
苏梓瑜站起来踱到窗前看着下人忙碌的身影,“你不用道谢,这样一场热闹婚礼,想必有趣,最近苦闷正需要这样喜事冲一冲。”
林珑其实也是这样想的,香椽成亲一来正好可以借机风光大办,二来也能让气氛热闹一点,所以她才主张今晚就办。
叶旭尧回来的时候,一看到庄子里的热闹还有几分摸不清头脑,回房换衣裳的时候才听妻子提及,一面擦手一面道:“怪不得那俩个小子今儿个让我好找,原来解决私人恩怨去了,改天必罚。”
林珑接过他手中擦过的巾帕,挂回架子上,上前将如霞托盘里的香茶奉到丈夫手中,“不就失职了一会儿,又不是什么大事?再说这样说开了也好,省得将来私下里再互相拉扯给人撞见,必定又要编排出是非来。”
叶旭尧一把揽过妻子的腰让她坐到他的大腿上,“就你的意见多。”
“成亲是好事,我高兴,苏夫人也高兴。”林珑刻意强调苏夫人也高兴的话。
叶旭尧亲了一下她的嘴角,“也就只有你会对下人的婚事上心,别人家都是随便了事。”
林珑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既然是我的人要成婚,自然要办得好看一些,也不枉她们侍候我一场。”
此时的香椽穿着一身的红衣,由村里寻来的好命婆给她梳头,在吉祥话里不禁微微垂泪,她终于也出阁了。
正在她低头之际,身后的好命婆晕倒在地,匪石一把抓住她的手,“香椽,我们走。”
香椽被拉起来,不过她却是用力甩开匪石的手,“我不走,我不能婚礼开天窗,不能让匪鉴难堪。”
“香椽,你就那么希望嫁给他?”匪石气怒道。
“匪石,你别闹了,我就算今儿个跟你走,我们都是奴籍能走到哪儿去?再说你始终介意我的身子给人看过摸过,就算我还是处子,我在你眼里也不干净了,为什么还要来纠缠我?”最后的话她用尽全身的力气道,看到匪石一脸难过地后退,她转过身子吸了吸鼻子,强忍住坠落的泪水,“匪石,你走吧,别再损坏我的闺誉了。”
她蹲下来扶起好命婆,掐人中意图唤醒她。
匪石一脸惨白地离开香椽的喜房,看到屋外一身红衣的新郎倌正在看着他,顿时气不过地一把抓住匪鉴的衣领,“你现在得意了?”
“我跟你说过,如果你不下手,就不要怪别人。”匪鉴一把扯开他的手,“离香椽远一点,匪石,我不想与你成为仇敌再不能共事。”
“夺妻之恨,你以为我忘记吗?”匪石冷哼。
“我只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喜欢香椽,娶她无可厚非。”匪鉴说完,转身就离开。
匪石一个人站在寒风肆虐的田回廊上,这会儿他感到心似开了一个洞,很空很空。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竟是那么喜欢香椽,失去后才知道拥有的可贵。
在不远处不经意看到这一幕的林珑微皱了皱柳眉,这香椽引得两个男人相争,算好事还是坏事?至于现在看来于她这个主子来说算不得好事。
如霞却是一脸响往地道:“真羡慕香椽姐姐,有这两个男人如此为她。”
如雁也点点头,于她们来说,大爷是天上的神邸高不可攀,像匪鉴和匪石这样的小厮才是她们心目中可以仰幕的对象,不过她们俩都不是叶府的家生子奴才,是攀不上那样的人。
林珑好笑地看了这两个侍女,“既然思春了,就赶紧去找个如意郎君,不过可得记得千万不能做出越格的事情来,不然到时候我这大奶奶第一个就饶不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