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天蒙蒙亮时,秦子卿醒过来了,看到床边两个女人守了他一夜。目光触到菲燕时,瞳孔微缩,释放着冰冷如箭的光芒。看到施晴又瞬即变暖,原来照顾他的不是琉璃,而是晴表妹。
秦夫人见到儿子醒来,很是欢喜,忙上前要扶他起身。施晴在这时阻拦道,“姨母,表哥头上的伤还没有复原,这几天都不能起身活动,只能吃些流食进补。”
“那不是不能上朝了?”秦夫人惊疑出声,随即将埋怨的目光投向菲燕。
“看我做什么,不能上朝就不上朝,大不了本宫亲自照顾驸马”菲燕公主仍是不服输,张嘴就开始大叫,“来人啊,将驸马移到公主楼去。”
“殿下,此举恐怕不行,表哥是头部受伤最好不要移动,否则有什么后果我们都无法承担。”施晴看了眼满脸傲气的菲燕,阻止道。
“我,我还有要事要处理,必须去——”秦子卿不理会菲燕,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踏入公主楼一步。此际正要翻身起来,却感觉后脑勺一阵剧痛,随后又晕厥过去。
“驸马,驸马他晕过去了,施晴,你到底治的什么病!不会就给本宫让开!”菲燕又急又痛,最后抱着秦子卿的身子哭起来。
秦夫人但见这样子不行,只能再去请太医。同时又很恼恨菲燕,命令手下的人将公主带到公主楼休息,在秦子卿好转之前不准下楼。
“好你个秦夫人,你这是要禁锢本宫吗?你有什么资格?”菲燕公主在合欢院大闹起来,“驸马是我的夫君,该由本宫来照顾他,而不是施晴这个小贱人。”
“你们都是聋子吗,我说的话听不见?”秦夫人已经不想再跟菲燕啰嗦下去了,再不给她点颜色,非得骑到她头上来。
菲燕被下人带走后,施晴重新帮秦子卿检查伤势,只见原本开始合愈的伤口有拉扯地大了些,这回恐怕更严重。
“怎么样?”秦夫人着急地问。
“比刚才差了些,恐怕要多养几天了,姨母别担心,只要慢慢医治,还是能好的。”施晴劝说道。
秦夫人霎时如千金担子压在身上,施晴所说的几天那就是一个月期限了。一个月可以做很多事,别的不说,就是挑选太子妃为重中之重。她跟秦相爷都有心将施晴奉献出去,做秦府的后盾,除了靠施晴自身的表现,还有各官家的意见。而如今,秦子卿占据着显要位置却不能说话,实在可惜。
***
炎炎夏日在即,秦欣溶只穿了件薄薄的褙子在家中,听着院墙外的知了叫笃定着心事。今日晨起请安之际,她听说秦子卿原本醒来了,不过被菲燕那么一闹病势又加重了,真是天助我也!
“快将二哥请过来,就说我有事找他商议”秦欣溶吩咐一旁的宝笙,随后又站起身,“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说完在外面加了件中衣,依旧摇着美人扇踏入二哥与二嫂的院子。不过人还未进去,就被一个婆子拦住了,“姑娘留步,二少爷没在家中,适才出去了。”
秦欣溶才不相信这婆子的话,秦长清一无所长,只是跟着父亲在衙门里任职,如今父亲入京述职,他天天闲在家里。并且京中也没有一个朋友,能到哪里去?
“让开。”秦欣溶最恼烦别人瞧不起她,冷冷地话音出口,绕过婆子直接进了院门。
婆子也不敢阻拦了,不过脸色变得很窘迫,眼睁睁地看着三姑娘进去。
秦欣溶刚走进门就听到里面有动静,当下也不犹豫,直接进了房里。一扇六页的屏风后衣衫散落,床榻上滚了两个人影,时不时发出喊叫声。秦欣溶已经及笄,满了十五岁,当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脸颊羞红了一大片,不过站在屏风后仍旧没走,心中好奇跟她二哥欢爱的究竟是谁。看地上的衣物跟鞋子好似不是她嫂子的,可秦长清也没纳妾,要不然只是个顶替的丫头。
“你别动,我轻点……”秦长清的声音。
“有人呢——”
身下的人一提示,秦长清将头往外一瞥,顿时起身收拾起衣物,好似有被捉奸在床的感觉。随后又将地上的衣衫跟鞋子拾起来,放到那女子怀里,“你先躲躲,然后从后门走。我还有事。”
“又不是你老婆,你怕什么?”那女子好似不满足,但也不敢不听从秦长清的意见,身上只系了肚兜、穿了里裤就灰溜溜走了。
秦欣溶只见到这女子的背影,发饰也是丫鬟造型,认不出是谁。这边秦长清已经收拾妥当了,整理好衣衫出来冲着秦欣溶一拱手,“让妹妹看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