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兵士迫不及待推下一大堆易燃物,火把朝着下方一扔,微弱的火苗迅速变大,仅仅片刻的时间,后方的稻草堆便烧了起来,不少兵士使劲往里扔东西,火焰顿时节节攀升。
迅速燃烧的火焰,顿时让张绣大惊,忍不住大喊道:“不好,敌人封死后路了!我们中计了!”
可是此时发现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处在狭窄的通道,想要掉头都是难事,何况敌人以大火封锁了后路,后撤都成了奢望。
与张绣同来的胡文才、李乐,几乎遭遇了同样的情况,三路大军同时被困,局势对张绣而言无比严峻。
“杀!”响彻四面的杀喊声不断传来,敌军兵士们纷纷露出惊容,此刻当真是四面楚歌,这要是再这么下去,恐怕不用敌军打,敌军便会不攻自破。
张绣身边的亲兵冷汗直流,一脸着急的道:“将军,怎么办,不能这么下去,敌人快上来了!”
“进去,先进去!都给我注意点!”张绣也顾不得许多,明知前方有埋伏,可是此时他却不得不奋力向前,不前进同样是死。
“给我砸!”另一面,波才使劲的吆喝着,手中的石头却似丝毫不吝啬,狠狠的朝着下方猛砸,一时间敌军人仰马翻。
一顿猛砸,砸的敌军晕头转向,波才顿时大喝道:“实在是痛快!”
“这边,都到这边来!”胡文才奋力的呼喊,狼狈不堪的敌军,慌不择路的冲进了校场,可是等待他们的却是绝望。
四面飞来的石块,在黑暗中就是可怕的武器,比起羽箭更加势大力沉,制造杀伤的效果更好,两边的房舍就好比山崖,任谁被一顿猛砸,恐怕都吃不了兜着走,敌军悲哀的发现,这房子太高,连个后门都没有,根本爬不上去,谁要是敢爬,立即会遭到一阵猛砸,绝对是头破血流。
石头阵大展神威,砸的张绣找不着北,硬生生被逼近进了校场,狼狈不堪的敌军汇聚一处,刚刚的一阵猛砸,却是让他们损失惨重,可是眼下却更是让人绝望,几乎所有的通道都被点着了。
数十道火墙堵死了退路,这仅仅片刻之间,张绣就成了瓮中鳖,也许再过不久,敌军就会展开合围,到时候恐怕再难保全。
局势危急,亲兵不禁悲戚的道:“将军,我们冲不出去了!”
此时大火阻路,除非有水里来火里去的本事,不然根本别想冲出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以火墙阻路,比起以巨石阻路,要更加的实用,快捷方便还更加省力,对敌人威慑更强。
张绣神色一凛,不急不缓的道:“等火烧完了再说,我就不信,这大火没有烧完的时候!等到大火退去,我等自有退路!”
能等到吗?亲兵不禁想问,可是这个节骨眼上,敢问这种问题,除非他想找死。
不多时,胡文才狼狈的跑了过来,惊呼道:“张老弟,不行啊,我们被困住了!”
眼看敌军并未围困,张绣顿时笃定道:“文才兄不过不必担心,敌军没有围困,再说他们不过是农民,我等不需要害怕!”
胡文才心神稍定,忍不住道:“但愿如此吧!我看不必多久,敌军就会有动静!”
话才刚刚说完,忽然间天降火雨,也不知是胡文才乌鸦嘴还是怎的,才刚过一会儿,整个校场下起了火雨,无数着火的木头似乎飞舞。
“怎么回事?”张绣心中一寒,可是当他看清校场所部之物时,一切都已经晚了,周仓阴狠的布下了易燃物,几乎四处都是稻草,漫天的火雨,顷刻间开始引燃稻草,让张绣绝望的大火烧了起来。
“敌军离死不远了!”王二虎笑眯眯的看着敌军,看着敌人在火海中乱窜,王二虎非常又成就感,蹈火之舞可不多见。
“啊,我的屁股!”惨叫声响彻夜空,听的人不寒而栗,无情的大火正在吞噬敌军,无论是周仓也好,还是波才,都抱着旁观的态度,只等这一场大火烧完,等待他们将是收尾工作。
“尔等好狠呐!”张绣忍不住仰天长啸,落入敌军陷阱,他已经近乎绝望了,这一场大火几乎葬送了他所有部下,看着在火焰中呼救的袍泽,张绣心如刀绞,可是却无能为力。
“真惨!”王二虎忍不住嘀咕了一声,饶是见惯了死亡,但是对于这样的杀戮,王二虎仍然感觉到心悸。
凄厉的惨叫响彻夜空,战马的悲鸣交织出一曲悲凉的乐章,在这个不眠的夜晚,一场大火葬送了于夫罗的大军,虽然还有人未死,可是他们也已经无路可退,这漫天的大火早已宣告他们的死期。
“应该差不多了!”远在长安的秦川平静看着夜空,是不是喃喃自语,按照预计的情况,敌军无论如何都该完蛋了。
夜空下秦川似乎听到了敌人的悲鸣,不过这一切都无法动摇她的信念,王者就是在尸山血海之中诞生的,败者注定要承受失败的代价,死亡就是他们的归宿,倘若今曰败亡的是他,那敌人同样会毫不留情。
带着丝丝的愧疚,秦川自言自语道:“其实这样也好,我们的手上注定沾满鲜血!只不过是迟早的问题!”
为了保住长安的稳定,秦川设下了火攻之计,一举葬送敌人,对于她来说,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毕竟人非草木,如此狠辣的招数,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恐怕谁也不想轻易使用,火攻之计有伤天和。
纵然是胜利者,这样的胜利恐怕谁也不会高兴,当然除非他已经无情,面对这样的杀戮,只有无情之人才会无动于衷。
熊熊大火不断燃烧,周仓神色冷峻,饶是铁石心肠,面对如此杀戮,也不禁有所动容,徘徊在耳畔的惨叫,也许这一辈子也挥之不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