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等洗菜时,萧何无意间往楼下望了眼,底层几户人家收了衣服,地面情形一览无余,自然而?然看见与周围景象格格不入的身影,以?及对方仰头,露出颇有识别性的五官。
……喻江?!
即便男生抬了下脸,一无所获后收回?目光,可萧何呼吸瞬间错乱拍,他想不通人是怎么追踪到这里。
喻江、喻江、江……
难不成是那部装有定位的手机?
“萧何哥,你在看什么呀。”
听见动?静人猛地回?头,在田恬站在窗前的上一秒,萧何顾不得擦干净湿漉漉的手,直接打横将人抱出了厨房。
“嘟…嘟…咔哒。”
忙音消失,屏幕明明灭灭。
无论是谁都不接电话。
柳相?旬仰头,解开身上睡袍,任由浴缸中水淹没他□□,抓住陶瓷边缘的手指节暴凸,几滴不安分的水撒在地面冲开上面本有的花纹。
靛蓝色的曲线忧郁,躺在地上挣扎扭曲,最后汇合成畸形怪物,映出来柳相?旬面无表情的脸。
他已经三天没见?到田恬了,几乎都快忘掉对方身上的味道,以及将他夹在怀中的软滑触感。每每这时,柳相?旬就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跑?
如果怕疼,他可以轻点,或者将东西用在自己身上。
偏偏是?当他的面离开,还把手机扔在水池里,真是?好,也不知那个叫喻江的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药,都该死!
嘶吼声从男人喉咙里外溢,他撑住手臂起?身,长时间浸泡在水里令他肌肤呈现病态苍白,更显得从后背绵延到尾椎的纹身阴森而夸张。
似乎还未干透,动作稍微夸张些,就能?看见?图案周围浮现的红点,配合藏青色线条图案,如无形锁链,将这条名?为柳相?旬的疯狗钉死在墙。
“田恬,甜甜啊,田恬!”
他弓下腰,双手交叉捂住嘴,一连串冷笑宣泄,困兽般在浴室疯狂走动,水珠跟着啪嗒啪嗒砸在地。柳相?旬如得不到解脱的疯子,戒断反应令人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开始小幅度用头撞墙,试图这样就能?缓解堪比吸食脑髓的痛苦。
柳相?旬想不明白,他这辈子估计也不明白,为什么田恬要拼了命的逃开。论?吃穿用度,几乎是?最顶尖的规格;论?给予感情,他都快把这颗心掏出来给他。
可到现在呢?
跟着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跑了!
“他能?满足你吗?他能?吗?!那种在床上就是?死鱼一般的家伙,估计连马步都扎不稳,你要他干什么啊——”
后面连串长腔,足足拐满三个弯才?停下,柳相?旬后仰栽进浴缸,水流奔涌刹那淹没他五官,直到那宛若上古神邸般容颜沉寂水底。
等柳昭夕奉命带人回?家,推开门?就看见?这幕,伸手捏住眉心压住烦躁,才?一脚踢过去,踹开柳相?旬垂落的小腿。
“你还真想死?”
但凡遇到与田恬有关的事?,对方就跟变了个人般,哪里还有柳家大少爷的风度。柳昭夕见?他这模样就觉得丢脸,同样被田恬无视的心此刻又躁动不安,恨不得砸碎面前?占据正面墙的镜子。
听?到他声音,柳相?旬一激灵,挣扎着从水中坐起?,撞开柳昭夕的肩膀就往外走。嘴里不安分地念叨,五官神神经经的看着就脊椎发毛。
“甜甜回?来了,是?不是??你快点让他出来见?我。”
边说着,柳相?旬眯着眼,凑近似乎想打量清楚面前?人,分辨出是?柳昭夕后再?次想往外跑。不过宿醉与泡冷水澡带来的效果令他根本站不住脚跟,整个人就像一颗融化掉的酒心巧克力,邋遢黏腻还带着说不出的牙酸。
“他走了。”
柳昭夕并未打算隐瞒,他随手解开腕表,放在手心掂念片刻重量,找到最合适的发力角度,用块干净毛巾固定住。他稍微歪头,活动开因值机而僵硬的肩膀,另一只手扯住柳相?旬过长的发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