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必须要提防一点。柏药药的毛领大氅是最好的材质,也是魏宋玉特地给他准备的。所以眼下有火的温暖,御寒的能力也是极好的。魅也在出发时换上了挡风御寒的氅衣,眼下他并不觉得冷。但在他们没有休息了两个时辰后,魅居然收到了一封由隼传递过来的信件。——陛下有难,速归。魑字。魅见后,眉头一蹙,神色复杂了起来。陛下有难?什么难?魑的实力他很清楚,纵然是他一个人解决不了的,那么还有魍魉,禁军、锦衣卫、东厂在。难不成出了什么大事!魅不敢把柏药药吵醒,甚至也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他。若是柏药药现在知道陛下有难,那么估计会日夜不眠也要赶回皇宫。只是究竟是因为什么啊?魅神色复杂,将密信塞到衣襟里。眼下即便是日夜兼程也要两日的时间。以柏药药的身体,恐怕完全坚持不住的。柏药药休息了三个时辰随便吃了点干粮,便起来继续赶路。魅拦不住,也只能默默随柏药药的步伐。他们走走停停,最后魅受不得柏药药这么劳累。便主动提出让他变成猫,由魅抱着日夜兼程赶回去。按照柏药药的身体情况的确容易拖慢兼程速度。所以他也就默认了。在魅的怀里,柏药药确实不辛苦,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变成猫以后,他的身体似乎变得越来越差了。甚至许久都没能听到瑞瑞的声音,这都让他有些小担心。原先瑞瑞一两天不出来,柏药药倒也不觉得奇怪。但是算上自从在巩城,严褚卫的帅帐内出现了失控被乌因平稳的意外后。已经有整整五日都没能听到瑞瑞的一点声音和波动了。“瑞瑞”柏药药昏迷在了魅的怀里。魅日夜不眠,终于他们快要到了距离皇城不远的地界。他便叫醒了柏药药。柏药药身体有些发热,但是赶路匆忙的魅却并没有发现。他被魅叫醒,意识模糊的睁开眼,发现他们已经能看到皇城的城门了。见状柏药药强打着精神,将捆在魅骑的那匹马身后的马重新解开骑上。魅早就习惯了这样赶路,所以此刻也并没有一丝疲惫。但是反观柏药药,明明他趴在魅的怀里休息了那么久,可是脸色却是最差的。“公子,你怎么了?”柏药药晃了晃脑袋,试图把昏沉的神智晃醒。“没关系,我们继续吧。”入皇城魅也不能带着身为猫的柏药药进去,而且他们还需要去一趟东厂。伤寒即便先前他们行踪隐秘。但是柏药药的身份特殊很多双眼睛盯着,总需要一个借口。所以他们出来便就是借着东厂办事的名头,所以即便是回去了也得先去东厂。柏药药不能耽搁时间,率先策马朝着城门而去。后头的魅见状没有办法,只能跟上。他还没有把那个消息给柏药药看,也不知道应该找什么时候给才合适。当他们入了皇城,就有消息传入了宫中。柏药药和魅在到达东厂的时候,李福已经等候多时了。但是柏药药却看到了李福眉眼间凝聚的愁容。“义父。”柏药药有些踉跄的下马,脑子里一阵晕眩。还是李福和魅一并搀扶住了他。李福张了张嘴,思忖了许久才徐徐开口,“陛下受伤了。”柏药药瞳孔猛地一缩,神情满是不可思议,“你说什么?”李福看他的表情便明白,魅还没有把那消息告诉柏药药。“小药,你要撑住。陛下他小药!”柏药药没能听完,眼前一花便昏倒了。他浑身发热,还是李福察觉出不对劲,“快去叫太医。”魅耽误不得,即刻便离开了东厂。柏药药额头滚烫,整个人意识全无。李福只能叫上江春帮他一起先将柏药药安置在东厂的房间里。柏药药原先身体就没好,这下匆忙赶路被风雪侵体,发了烧。太医看他烧的已经不省人事,立即先采用用退烧措施。李福上了年纪,照顾起来也是费劲,不过好在有江春在。李福也能稍微轻松一点。魑和魍魉还守在宫中,眼下情况,所有有关于魏宋玉受伤的消息都被封锁了起来。皇宫上下惶惶不安,戒备森严。李福此刻在东厂久留,皇宫中的事宜也还要去安排。此刻魅忍不住过问,“李福大人,陛下他究竟出了什么大事?”“陛下在两日前,受到行刺,性命堪忧。如今温神医刚入宫为陛下医治。”“什么!”魅大惊失色,“究竟是什么刺客,居然能重伤陛下!”李福犹豫片刻才道,“是一个妖道。”李福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将目光落到了柏药药的身上。“魅,你现在带上禁军和暗卫军去南坨寺。”“抓捕法因。”魅迟疑片刻,先前在巩城的时候,他们就看到了那个密信。但是眼下李福也让他带人去南坨寺。“可是李福大人,如此堂而皇之,会不会不太妥当?”李福,“你放心去做便是,这也是陛下昏死前的命令。”魅闻言只得点头。毕竟是陛下的命令他也不好违抗。等到他离开,李福将柏药药头上的帕子重新过了一遍冷水。等江春将汤药烧好后,李福便将人从床上扶起来,给他喂药。昏迷不醒的柏药药自然是不可能主动喝药的。所以江春和李福费了一番功夫,才将药喂了进去。江春看着如此虚弱的人,一时间也有些烦忧,“大人,眼下可需要我去处理掉那些叛徒?”东厂内出现了叛徒,李福自然是不会姑息的。“都杀了吧。”江春颔首,“是。”柏药药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就连视线都是重影的。“水”他的声音沙哑,细如蚊声,若不是李福就在旁边,恐怕都不一定能够听得到。他倒了杯水,将柏药药扶起来,然后喂了进去。柏药药汲取润燥的水,先前模糊的意识这才稍稍清醒了一些。他看到李福担忧的神色,第一时间就是询问魏宋玉的情况。“义父,陛下他”“你先冷静,好好养伤。”李福都怕他在折腾这个病体。柏药药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所以也没有在勉强。“陛下的伤重不重?那些刺客是谁?”即便柏药药有所猜测,但是也不敢保证,毕竟巩城到皇城的路不远。乌因就算是有天大的本领,也不能短短时间就到达皇城刺杀魏宋玉吧。李福又给他倒了杯水,“刺杀陛下的那些刺客最后全都服毒自尽了,所以没能查到线索。”“那陛下呢?他如今如何了?”“陛下重伤,此时还在钩戈宫救治,你先别担心,温神医已经入宫医治了。”柏药药现在完全没有办法冷静下来。但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即便是没有办法冷静下来也只能重新躺下。“你先好好休息,不然你这伤寒又要加重了。”柏药药咳嗽了好几声,扭头看他,“义父,我在昏迷间,模模糊糊听到了法因。”“此事是不是又与他有关?”李福放茶盏的手头一顿,回头看他的时候。眼里的神色很浑浊。“陛下托崔启年的密信你看到了吧。”柏药药一愣,“你知道?”“我跟了陛下那么多年,怎么可能猜不到。”柏药药声若游丝,“那陛下究竟要干什么?为什么连我都不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