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宋玉慵懒的语气,透露出浓浓的感慨,“那就要看看,他的那些忠犬们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出来。”“朝内风波未松,波诡云谲,文成武将纠纷不断。”“眼下出来丢人现眼的煜王,却不知道自己被为人所用。”魏宋玉常服松松散散,墨发披散,在这夜色中宛若一抹妖冶的风景。李福低垂眉眼,悉数听取。“呵,我倒要看看那些奉魏淮承为主,甚至不惜付出一切代价的夯货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但凡那些人触碰到了底线,便全杀了吧,记住斩草要除根。”“就连南坨寺都不要放过。”魏宋玉嘴角渐渐勾起一抹玩昧的弧度,他的步伐轻悦。不知不觉间,他忽然听到了一声细弱的猫叫声。循声过去,却发现一只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盯着自己看的小猫儿。皇宫内时不时出现的野猫也会有,但是魏宋玉就是对眼前这只小猫有了一个念想。他想要这只小猫的眼里,只能映照出自己的身影,让它永远只是依赖着自己。“哪来的野猫,身上脏死了。”———柏药药渐渐睁开眼,有些恍惚的回想。原来魏宋玉从一开始就知道有一伙奉先太子为主的势力存在。甚至那伙势力也在利用煜王,要对他甚至是禘国动手脚。而这伙势力很有可能就是乌因。夏晋朗惦念着先太子恩惠,所以自然在这个势力当中。而利用煜王的人,是乌因所以,乌因真正的目的是魏宋玉!柏药药惊醒坐起,对上魑魅魍魉担忧的目光。他不敢耽误,立即吩咐道,“回皇城,现在立刻回皇城!”魅连忙扶住情绪激动的柏药药,“公子,你现在失血过多,不能奔波劳累啊。”柏药药一坐起来,眼花缭乱的,他忍着不适,开口,“魑你现在带着魍魉,立刻回到皇城保护陛下。”此刻柏药药脑子一团乱麻,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魑领命不敢耽误,连忙带着魍魉离开。漠北军的剩下的事宜,严褚卫都交给左论将军和魏确。崔启年和夏晋朗一样昏迷不醒,严褚卫也都守在一旁。当柏药药的头目不晕了,这才来到了医疗营。他的手上绑了白布上了药,虽有些疼,但是却比不过他此刻的忧虑。严褚卫的眼下留下了两处青色,连带着面容都憔悴了些。“严将军。”柏药药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这才唤回了严褚卫的注意力。“柏大人。”柏药药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面上的愧色由甚,“你还是休息一下吧,毕竟你才是主将。”“即便左论将军和赋王能够管理巩城兵将的事宜,但你是将帅亦是禘国的镇国大将军啊。”柏药药虽然不想要再给严褚卫压力,但是眼下他必须要率先冷静下来。严褚卫也明白他的意思,微微颔首,随后从衣襟里拿出一个用蜀锦包裹的东西。“这就是陛下的密旨。”严褚卫也是按照崔启年的意思,从他身上找到的。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打开看。柏药药看着他手上的东西,眉眼低垂。“打开看看吧,或许这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毕竟魏宋玉居然还给崔启年留了一个密旨,这让柏药药很难不怀疑这其中会不会暗藏玄机。严褚卫在打开的一瞬间,忽然有一个反光的东西掉了下来。柏药药和严褚卫的目光一瞬间,都落在那一块伏虎形的符文青铜令。“这是虎符?!”柏药药曾看到过魏宋玉在他面前把玩过这块虎符令。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严褚卫也被这块虎符看得怔愣在原地,嘴唇微微蠕动却又说不出什么。直到虎符被捡起来,柏药药的心就像是被揪了起来。他不是没有听到过,有关于虎符的重要性,虎符是执掌兵权调兵的兵符。左半块在严褚卫带兵出征前,魏宋玉给了他,右半块则留在自身手上。可是眼下,右半块却在崔启年身上。回皇城而和虎符放在一起的还有一封密信。密信上,魏宋玉居然是要让严褚卫带兵班师回朝时,直入南坨寺。严褚卫蹙眉,“歼灭南坨寺,所有僧人!”柏药药看完密旨所有的内容后,顿时就想起那个梦。为什么魏宋玉会在这个时候让严褚卫去南坨寺!柏药药的心更加不安定,魏宋玉到底要什么?“不能耽误了。”即便他现在的身体完全不能奔波操劳,但是眼下皇城的情况最要紧。况且此刻距离除夕不久,皇城又会热闹起来,届时又会出什么事情那可就难说了。“魅,帮我准备马,我们即刻启程回皇城。”魅看柏药药此刻是认真的也不敢多说,只能去准备马车。若是魏宋玉真的要严褚卫去端了南坨寺,那么一定会引来众怒的。“严将军,无论如何,你绝对不能带兵入南坨寺。”南坨寺在皇城众人的心里地位不小,若是真的被端了,那么皇城百姓都会议论纷纷。届时魏宋玉也会群起而攻之。严褚卫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此刻也很清楚,自己应当做什么。柏药药看着忽然递给自己的虎符,一时间还有些错愕。严褚卫敛眸,“柏大人,你将这本是陛下的虎符带走吧。”严褚卫也并不想要留这么重要的东西在手。毕竟他这里已经有左半块了,要是另外一半还在自己手中,着实是有些不太妥当。柏药药闻言也没有拒绝,只是将那块虎符小心收好。魏宋玉到底想干什么,柏药药必须要问个清楚。魅以最快的速度,将马和干粮备好,在柏药药上马离开前。严褚卫和魏确都来送他。严褚卫估计也要不了多久就要解决掉漠北余孽的事情班师回朝。眼线皇城的事情,他们身在巩城也并无消息。自从柏药药收到了魏宋玉的那封信件后,就再也没有收到有关于皇城的消息了。就连魅都没有消息。所以他也不得不忧心魏宋玉。若是魏宋玉一开始就知道有人想要帮法因夺取这个皇位。那么为什么又要纵容他们闹到如今这个地步?以至于留下了强大的隐患,这其中定然有什么隐藏的信息。以至于魏宋玉从来都没有对他提起,有关于这些事情的只言片语。柏药药忧心忡忡的策马而去。魅一路上注意到了柏药药的脸色越来越差,也不得不提醒阻止。“公子,我们还是休息一下吧。”柏药药刚摇头想拒绝,却被魅强行的给拦下来了。“公子身体要紧!”在魅的再三劝说下,柏药药也不得不先下马休息一会儿。原先他狂躁期刚被乌因强压下来,就很虚弱了。但是却又强行给崔启年喂血保命,身体收到了摧残,也不是一时半刻就可以调整过来的。柏药药在魅的搀扶下来到了一处废旧的房屋废墟里坐下。冬日赶路本就不易,柏药药身上披了很厚的大氅也只能起到遮风御寒的效果。眼下他手脚冰冷,脸色都被冻得有些发白。魅在废墟里生了一把火好让他们取暖。他们已经赶了一天一夜,柏药药的极限估计也快到了。“公子,你先睡一会儿补充精力吧。”他好不容易找到的避风地,若是不休息,下一次可就不一定能够遇到了。此时柏药药确实疲惫不已,所以找了个合适的姿势沉睡了过去。魅则是四处戒备着周围的环境,这种山道上,满山都是积雪,遇到什么事情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