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寒“你不欠我什么!”辰瀚大声说道:“倒是我,此番设计了你,才让你落得如此下场。”“不,即使兄长不将我与玄默的事告诉父帝,我与他之间也终有水落石出的一日,到时,我只怕会比现在更痛苦。”成昭摇了摇头,他强撑出一个微笑:“兄长,带我去大殿吧。”成昭随辰瀚一起,来到了圣天殿,他掀衣跪下,双手合拢,看向神座上的天帝:“求父帝宽恕玄默!”“你简直冥顽不灵,你要救他,便刮去你这满身的龙鳞银甲,从此以后,再不是我天族之人!”天帝未念丝毫情意,成昭现在对天帝来说,已经从昔日他最宠爱的儿子,变成了令他颜面尽失,面上蒙羞的孽子。“好,那成昭便刮去龙鳞。”辰瀚看着成昭转身走出大殿,轰隆隆的天雷,骤然响起,辰瀚随着这股惊雷,生出一身冷汗,他回头看着神座上冷眼旁观的天帝,不由一阵胆寒。他不由在心里腹诽:天帝如此好面,若有朝一日,知道了他与琉颂的事,恐怕他的下场不会好过成昭今日。成昭很快负血而归,虚弱的脸色苍白,摇摇晃晃的走进大殿,在殿中留下一串血迹:“我已经刮去龙鳞,父帝可否放了玄默?”“你刮龙鳞是你的事,除非他自己来向本君认错,否则本君绝不会放过他!”天帝继续发难。辰瀚忍不住上前求情:“父帝,成昭刚刮去了一身龙鳞,请父帝莫在为难他了!”“你算什么东西!滚下去!”天帝一拍桌案,怒斥辰瀚。成昭扶住辰瀚的胳膊,向他摇了摇头,示意辰瀚无需在为自己辩解,他长吸了一口气,向辰瀚恳求道——“还请兄长借我一些法力掩盖住这些血迹。”辰瀚无奈的遵照成昭的想法,将他满身的血迹伤痕尽数掩去,成昭摇摇晃晃的再度离开了神殿。天帝仍在气头,放任成昭独自离开,圣天殿的众人都不敢阻止,屏息凝气的静站在殿中。不知多了多久,殿外一道雷光闪过,守在诛仙台旁的神兵,慌慌张张的冲进殿中:“天帝不好了,成昭太子被那四方界的判党拉下诛仙台了!”“什么!”辰瀚眼绝眦欲裂,转身看向闯进来的神兵,眼神逐渐布满惊惧,他藏在袖中的手因胸腔内不断涌现的心悸,微微颤抖。半晌,辰瀚回过头,看向神座上的天帝,他对他这位生父的失望和恐惧,在此刻达到了顶峰。“那便是他的命!”天帝冷冷回道。辰瀚再度感到心寒,天帝对他最疼爱的嫡子,尚且如此冷漠无情,而他这个令天帝蒙羞了多年的私生庶子,又怎配得到天帝的一丝怜悯?辰瀚走出圣天殿时,犹如受惊的猛兽,浑身保持着戒备,凤凌察觉出他的异常,一直默默跟在他的身后,直到回到清思宫。辰瀚强行掩饰住的情绪,在进门的一刻,瞬间崩盘,他愤恨的握紧双拳,狭长的凤眸眼尾变得通红,阴郁的气息瞬间布满他的全身,额间的神印流动出暗红色的光。凤凌慌忙扼住辰瀚的手腕,低吼道:“你清醒一点!若是你此刻堕神,我们之前筹划的一切便都白费了!”“成昭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他居然放任他去死!”辰瀚费力压住灵脉种的邪术,眼中是难以置信。“所以他才能做天帝!”凤凌说道:“你不也一样吗,冷情冷血,溪越上神对你那般深情,你不照样利用!”“不,我和他不一样!”辰瀚否认道,或许是因为他自己曾经孕育过一个生命,所以他始终无法理解,天帝为何会这般冷血的对待自己的孩子:“他不配做天族的表率!”辰瀚冷笑一下,眼里泛起凶光:“我迟早有一日,会将他取而代之!”成昭的命星坠落,代表成昭的魂魄已然散尽,辰瀚抵达千机星宿阁时,星宿阁的元安神君,正拿着笔,记载着这一星命变化。元安神君正是当年喻之神君手中的神笔所化,如今,喻之神君下凡历劫,单凭元安神君一人,无法开启星命盘,完成星宿变化的记录,便只能将其暂时记载在一道卷宗之上。命册元安神君是个高傲孤冷之人,他身后站着一位穿着水蓝色仙衣的男子,乃是从他原身上滋生出的笔灵,名唤应黎。应黎态度温和,不似元安那般冷陌,见到辰瀚,便颔首向他微笑。“大殿下今日来所为何事?”宋元安将卷宗封好,一双平淡无惊,看不出神色的眼眸,才扭头落到辰瀚身上。“元安神君!我想查一查我的命册,不知神君可否行个方便?”“你的命册本就属于你,想看便看吧。”宋元安说着,眼角露出几分傲气,他站起身来,示意辰瀚跟着自己进入千机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