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颂用失望的眼神,嘲讽的打量着辰瀚,他苦寻辰瀚一千年,可这一千年,辰瀚却在天界,逍遥自在的做着天界大殿下!琉颂双肩一抖,哼笑一声,苦楚不断涌来,他眼里的怨恨,变成了被心爱之人背叛的憎恶,他转过身,决然的率兵离去。看着琉颂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辰瀚长舒了一口气,而紧接着,一股无力感从他的心底蔓延至全身,他撑着剑,向后退却几步,艰难的调整着呼吸。“殿下,四方界的判党已尽数除灭!”身后的将士禀报。辰瀚收起朔音剑,微微点了点头,化作一道灵影落在四方界门口:“关闭大门!”“是!”几个将士迅速使出灵力,和辰瀚一起,将敞开的界门重新合上。天地之见,纤云滚滚,夜色弥漫,星辰渐明,天帝捉拿了玄默,带着昏睡的成昭返回九重天,此时神英殿中,辰瀚守在成昭的床边,静待着他醒来。“唔。”梦魇中的人渐渐转醒,辰瀚一瞬间睁大明目,凑上去关切:“成昭,你没事吧。”“兄长?!”成昭坐起身来,忽然用力捏住辰瀚的胳膊:“玄默在哪?”“你竟还记挂着他,你忘了他是如何利用背弃你的?”“我没忘……”成昭虚弱的说道:“但这也是我欠他的,兄长,你知道吗,玄默他便是当年被血祭生门的其中一位将士。”辰瀚惊讶的睁大眸子:“竟是如此。”“玄默现今在何处?”成昭再度问道。“他已被绑敷在诛仙台上,一会儿便会被诛下九重天。”“兄长,请你带我过去。”成昭握紧辰瀚的胳膊,请求道。“你难道还想着救他?”辰瀚不可思议的皱眉:“成昭!你可是天界的太子!你不能这般为情所困。”“可天道所选的太子,从不是我。”成昭敛起伤神,转过头,凝视着辰瀚:“兄长,父帝曾在天机星宿阁中,获得一道天预,而天预上所写的位君之人,不是我。”“不是你?”辰瀚一时瞠目结舌。成昭垂眸,轻咳几声,点了点头:“曾经,我也以为那天预之上的人是我,可直到我在父帝的寝宫内,亲眼见到那封天预,我才知道父帝为何会一直不将它公之于众,是因为那道天预上,写着他不喜爱,甚至可以称之为让他感到一生耻辱的名字……”成昭说着,抬起头,眼里多出几分肃色:“兄长,你才是命定的帝君!而你不仅是天界,还将是整个六界的帝君!”“什么?!”辰瀚眼里蹦出震惊,诧异,慢慢转化为狐疑和野心:“你说我是六界的帝君!”“没错,天喻不会有假!”成昭肯定道:“几百万面前,上古六界帝君陨落后,天道便曾预言过,几百万年后,势必会出现一位新的共主,而兄长你,身负魔神两族血脉,有龙蛇两族髓髓,又经折辱,囚禁,生离,死别等种种痛苦,方才重化龙珠,修的神骨,这六界共主的位置非你莫属!”“折辱,囚禁,生离,死别……”辰瀚默默重复着,忽然意识到什么,诧异的看着成昭:“你都知道了?!”“魔界与我族交战多年,我自然从魔君口中听到过他那位帝妃的名字,起初我以为只是巧合,但心中终有疑虑,便暗中派人前去魔界打探,果然,让我查出兄长的一些往事。”“那你为何不直接揭穿我?”辰瀚质问道。“因为我知道我不适合做太子,而我也知道,兄长为了太子之位,已经筹划了多时,但兄长非母神之子,因而即使天道选择了兄长,父帝也一直在自欺欺人,不愿将太子之位交给兄长……”“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何不恨我?”辰瀚好奇道:“你知道这些,也该明白,今时今日,你落到这般田地,也有我的一份。”“我知道。”成昭点头叹道:“但我也知道,兄长虽是冷情之人,却也一直顾念着成昭,虽有心帝位,却也不愿与我相争,而我虽知兄长是天命之君,却不如该如何将太子之位还给兄长。成昭徐徐说道:“后来我为救玄默,舍去半颗龙珠,全身修为不足再做九重天的太子,我便想与玄默相守在静梧界,也正好不再占着太子之位,可我当年鲜血祭生门,造下的罪孽,如今也要我亲自偿还。”成昭说完,从床上站起身来,辰瀚伸手拦住他:“你要做什么?”“我知道兄长想要什么,我欠兄长的,如今也该还给兄长了。”成昭异常平静的说道。“成昭,你别这样。”辰瀚摇着头,真心劝诫道:不要做傻事。”“不是做傻事。”成昭坚定的推开辰瀚拦住自己的手:“我只是想去赎清我的罪过,一千年前,鲜血祭生门的罪,还有我……亏欠兄长的罪。”